第46章是夫君回来了
头发被拽住的宋令仪被迫睁开眼,同盒子里那颗腐烂发臭的人头四目相对。
强烈的腐烂气息混合着血腥味,争先恐后地往她鼻腔里钻,腹部几经痉挛后,泪水鼻涕混合着呕吐物倾斜而出。
即使人头早已腐烂得面目全非,宋令仪仍是一眼能认出,那就是她断言不会失约的丈夫!
直到连酸水都吐干净的宋令仪忽然笑了起来,笑声凄厉刺耳,又带着豁然开朗的大彻大悟。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更多的是可怜又可悲。
她为何总是那么的蠢,蠢到自以为是,蠢到以为只要示弱他就会放过自己。
他不会,他只会不断践踏她作为人的尊严,人的底线,直到把她驯成一条真正摇尾乞怜的狗。
今天送给她的是她丈夫的人头,明天难保不是誉儿的,或者是她的。既然无论怎么做都难逃一死,区别只是早死晚死后,为什么还要对他奴颜婢膝,像花楼里最下等的妓子迎合着他。
挥退宫人离开的秦殊蹲下身,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的唇,指尖总会或轻或重地陷进她唇缝里,难掩失望的摇头,“要是朕早知道你对他感情那么深,就应该先留他一命,然后当着你的面,一天片下他的一块肉送给你。”
“你说,要是朕当着他的面强要了你,会不会很有趣。”男人欣赏着她惧怕恐慌的神情,将她抵到桌边,心情极好的一件件解开她身上的外衫,内衬,最后是贴身的丝绸小衣。
就像是要把她骨子里的清高,冷傲一点点折断,碾碎。
后背抵到冰冷桌面的宋令仪眼珠子转动,正好对上夫君那双死不瞑目,血丝爆满往外凸出的眼睛。
即便头颅因保存不当早已腐烂发臭,内有蛆虫翻滚,宋令仪仍能看见她往日俊美矜贵的模样。
那是她的丈夫,她怎么会怕,又怎会嫌恶心。
“你知道吗,他临死前还一直呼唤着你的名字,求朕放过你,说当初的事和你无关,都是他逼你做的。甚至不惜下跪,只为求朕放过你,看得真令朕嫉妒啊。”他们感情越好,越衬得他可笑,像头躲在阴暗角落里偷窥的硕鼠,卑贱又可怜。
他的话如同锋利的刀尖刺进宋令仪钝疼又麻木的心脏,刺得她千疮百孔,刺得她恨意滔天,刺得她往日和夫君恩爱的画面浮现眼前。
刹那间眼神凌厉的拔下发间簪子,快准狠地朝他脖子刺去。
几乎是在宋令仪拔出发簪的瞬间,男人就敏捷的注意到了,他迅速侧身抬手夺簪。
纵然秦殊伸手夺簪,可还是被发簪下滑的速猛力度在手臂上划出血痕。
秦殊侧眸凝向那发簪,神色冰冷,若非他躲避及时,恐怕那发簪早已刺入他的脖颈之中。
好啊!她当真是一如既往的心狠!
如此,自己对她将在没有任何顾虑。
眼神冰冷的男人沉着脸将她翻了个身,不带任何前奏想要让她受住这一次教训。
后脖被掐住的宋令仪疼得失声痛叫,凄厉挣扎,“你不能那么对我,我来月癸了!”
秦殊听到她来了月信,当即皱着眉头从她身上退出。
疼得脸颊惨白,汗珠滚落的宋令仪趴在桌面,正难受得搁浅游鱼直喘息时,以为他终于会放过自己了。
可在下一秒,就有两个掌事嬷嬷进来,一左一右架着她就往内殿走去。
将人带到内殿的掌事嬷嬷松开手,吊梢的三角眼看人时总会带上毛骨悚然,还没等宋令仪缓过身体的剧痛就命令道:“小主,还请你把裤子脱下。”
他这是根本不信她来了月信!
就算是羞辱人也得要有个底线,他偏要将她往泥泞里践踏,将她拼凑的尊严打断碾碎。
见她不配合,管事嬷嬷当即冷下了脸,“小主,这是陛下的命令,还请你不要为难我们。”
胸腔剧烈起伏的宋令仪冷着脸,两只手交叠护住下半身往后退,咬牙厉声:“我说我来了月信,你们为何不信,难道我还会拿这种事骗人不成。”
另一个掌事嬷嬷神态冷漠,“小主迟迟不愿脱,可是因为小主根本没有来月信。”
“小主可知道,欺君者可赐一丈红!”
靠在躺椅上的秦殊闭着眼,骨指半屈轻叩把手,脑海中浮现的是今早上皇后派人传的话。
你要宠幸她我不管,只宋氏嫁入祁家后和丈夫琴瑟和鸣,恩爱羡煞旁人还育有一子。
你说他们那么好的感情,难保她哪日不会为夫报仇。
她昨天在自己身下流泪哭泣的场景仍历历在目,今天就说来了月信,谁能确定她不是想要为那个该死的男人守节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