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滨,portmafia,中央大楼的最高层。
办公室像是覆了一层黑色厚布,沉闷且压抑。
大门隔绝了这片空间与外界的联系,安静从始至终,仿佛时间凝滞了一般。
没有人知道办公桌上那盆花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中原中也认为,那算是这里唯一有点生气的东西。
但它的生长期过于漫长,从幼芽到含苞待放足足用了四年。
他暗自猜测是boss不给它晒太阳的缘故,能长成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此时此刻,花苞轻轻抖了抖,细小的绿色光点从中浮越而起。
无人看见一朵花的绽放,自然也没有目睹花变成人的瞬间。
曜川灵坐在首领专属的扶手椅上,看着熟悉的环境,不由沉默了。
为什么会在森鸥外的办公室啊?
她还在生他的气呢。
身在对方的大本营,即使再怎么不愿意面对,她也不得不接受现实。
“森鸥外?”
她决定先喊他全名,暗戳戳表明自己对他有意见。
森鸥外没有回应,反倒是某个阴暗角落响起一道甜腻的声音。
“森先生退位了哦,曜曜,现在的首领是我。”
太宰治闭着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张口喊她的名字,语气熟稔。
曜川灵循声走去,看清了青年的模样。
左眼缠着绷带,穿了身老气横秋的黑色大衣,戴了条她没见过的红围巾。
这些都不重要。
曜川灵喉头一窒,心中涌现出无尽的悲凉。
第一次见到太宰治时,她就被动共情了他的心境,时隔四年,又再次与他同感。
不系之舟,已灰枯木。
水雾迅速在眼里弥漫,凝成泪液流出。
怎么会?怎么能?
他不快乐。
迟迟没等到曜川灵回答,太宰治这才睁开眼,慢悠悠站起身,却意料之外看见了一张泪流满面的脸。
裸露在外的那只鸢眸微不可查地颤了颤,紧紧盯着她。
“为什么哭?”
见到故人,她难道不开心吗?为什么要流泪?
还是说,她意识到这不是她熟悉的那个世界?
曜川灵一把抱住他,手下摸到纤瘦得都硌手的身体,哽咽到说不出话来。
被抱住的首领抬起手,手滞在空中将落不落。
她声音闷闷:“这些年你受苦了。”
原来是为“他”而哭。
那只手落下,动作僵硬地抚摸她的后背。
他伸手拥她入怀,完完全全把人拢在怀里。
“别哭,曜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