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拍他手的时候,他感受到太宰先生阴沉沉的视线。
这股莫名而来的敌意对着他。
镜花,救命!
终于这片空间只剩他们两个人了,太宰治垂眸不再看她。
“曜曜,你对我失望了吗?”
他知道,她不喜欢这种把人当作工具一样的做法。
将森鸥外赶下台后,他却不可避免地继承了他这位老师的组织奴隶论,包括他在内,都是棋子,都是可以舍弃的。
门口的人走近了。
余光里,有人站在办公桌前。
太宰治听见她轻叹了一声:“为什么我没有去武装侦探社找乱步和晶子?”
为什么?
哪怕身在港|黑,就算是中也,她都不曾提及过。
那些被他下意识忽略的细节浮出水面。
心思缜密如太宰,此刻却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他抬头,面无表情。
“因为我从一开始就知道。”
曜川灵俯身,两张脸几乎要挨在一起:“我一开始就知道你不是太宰治。”
不是那个她十五岁就认识的、一起欢笑、一起恶作剧的太宰治。
这是另外一个世界,从始至终她都明白。
因此,她没有自作多情到与所谓的旧友相见。太宰治想粉饰太平,她便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曜川灵发自内心地质问:“你难道不明白吗?”
不明白她是为谁而哭,不明白她到底关心的是谁,不明白她在谁身上花费时间心血。
语落无声,办公室内的氛围再次凝滞。
倏尔,这个世界的首领太宰胸膛大幅度震动,仿佛竭尽力气般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
他真是愚蠢,连那么明显的暗示都没明白。
他傲慢又轻蔑地认为,曜川灵单纯天真,只要他扮演好太宰治这个角色,她无所察觉。
“你是怎么发现的?”
最外层幼稚轻浮的面具从中间碎裂,露出青年危险冰冷的神情。
这才是他,里世界的mafia首领。
明明他的伪装天衣无缝,太宰治是什么样的,他就是什么样的。
曜川灵理所当然:“那是我的朋友,我怎么会认不出?”
他们之间分明有太多不相似的地方。
“虽然一开始是爱屋及乌,想着为你治完伤后离开的。”
只是先力竭昏了过去,等醒来时,看见空荡荡黑漆漆的房间又免不了心疼。
她何尝不知道他在骗她。
“我留下是因为你。”
离得近,太宰治见她睫羽上沾染了一颗莹莹泪珠。
“是我的过失。”
精灵没打算久留,因此她放任太宰治欺瞒,只当是一场短暂的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