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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澈透明的水精灵在几百年间和死神之河融为一体，无论是不是自愿的，现在也到了该解脱的时间了。

“麻麻……”

水精灵吸了吸鼻子：“我就知道你会过来救我。”

魔王上前一步，盯着这个稍显熟悉的身影，似乎回忆起了一些模糊的记忆，他挡在女巫面前，隔开视线，看向水精灵纠正道：“是我们。”

“你们？”

它像是才注意到除了女巫另外的两个生灵，道：“知道了。”

刚刚还在哭唧唧的水精灵一改风格，抱起胳膊，看起来貌似翻了个白眼：“谢了，一条软趴趴的小蛇，还有讨厌的羊角人。”

魔王：“……”

“不好意思！”

它猛地回神，放下胳膊，声音糯糯的：“我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这条河实在是太脏了。”

云瑛：“……”

话说已经污染成了喜欢说脏话的祖安之河了吗。

很难想象没融汇的死神之河究竟是怎样的祖安天王。

“扑通！”

河面上忽然掀起波澜，水精灵脸色一变，顿时凝重了下来：“是那东西又在挣扎。”

“虽然我在努力抵抗污染，但它的蔓延速度太快了，即使切割成碎块，全部吞掉，也总有漏网之鱼在别的河流段繁衍传播。”

它看了眼源头：“所以至今为止，还算干净的就只剩下由我驻扎的这里了。”

循环回来的河水被它阻拦净化，又放回去，虽然也能遏制污染的蔓延，但总有一天它会精疲力竭。

云瑛眸光微动：“没关系。”

“告诉我们祂在哪里就好了。”

“专业的任务要交给专业人士来解决。”

*

沉静的河流之下，无数骸骨堆叠成山，在森白的丛林之间，一抹灵活游动的触须格外显眼。

它自由地狂奔着，被粉碎的躯体在休养生息后又重新再生了回来，甚至变得更加强壮。

触须探了探头，感知着这条河流逐渐平息下来的脉动声。

或许也不是祂变强壮，而且它变弱了。

尖锐的牙齿蠕动着。

等到愚昧无知的水精灵彻底消耗完，祂就能正式接手整个深渊，将这条死神之河变成整个世界里真正的死神之河。

畅享未来无数匍匐跪倒在地的信徒们，祂美滋滋了一阵，继续在白骨间游动着，尝试着挑选着下一个作为食物的幸运儿。

忽然间，水面上晃动的波纹引起了祂的注意。

一条修长有力的蛇尾，漆黑的鳞片与这条河简直能融为一体，和祂的胃口更是绝配中的绝配。

牙齿大张，露出混沌虚无的内里，祂悄无声息地游动着，就像从前任何一次碾压式狩猎一样，靠近到足够近的距离后，就将一击致命。

鲜血会迸溅而出，成为滋养下一条触须的养分，形成伟大而神圣的繁衍。

“扑通！”

张着大嘴的触手被凶猛的蛇尾锤出水面，然后被熟练的网兜扣住，杀鱼一样压在地面上，一棒子打下去，顿时让祂产生从未有过的眩晕感。

怎么回事！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群蝼蚁一样的生灵怎么不癫狂着叫祂的名字，将肉身进献给祂。

祂努力地产生污染，但得到是更加压紧的网兜和更加大力的棒槌。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