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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去，靠在临近的墙上，会不会变得暖和一些。

轻盈的雪花顺着衣领往脖子里钻，似乎也想汲取一些温度，转眼间，女孩身上就落满了积雪，步伐越来越沉重，直至意识忽然感到一股莫名的燥热，像是要从血肉中将人焚尽。

“哥哥……姐姐……”

她扬起一抹笑：“我看到你们了。”

小小的身体重重摔进雪里，很快就被淹没，再惊不起一丝波澜。

她会死。

很快。

女孩睁着眼睛，感受着最后一刻的到来。

“唰！”

是雪被翻起的声音。

一双带着滚烫热意的手伸进雪堆里，将女孩抓住，然后毫不客气地把她提了出来。

女孩晕晕乎乎抬头，顷刻之间就被软乎乎的温暖毛毯裹了起来，只留了颗毛茸茸的头在外面。带着加热符文的热水袋塞进毛毯里，让昏沉的意识逐渐回暖。

那只白皙的手伸了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耳边还有好听的声音：“能听见我说话吗？”

莉娅乖乖地点了点头：“可以的，仙女姐姐。”

她感受着来之不易的温暖，有些贪恋地看着眼前的人，像是对待姐姐留给她的童话书一样珍惜。

白茫茫的风雪中，眼前的身影裹着厚重斗篷，微卷的漆黑长发搭在肩膀上，和雪花混在一起，明明是如此清冷的颜色，垂下的眉眼却温柔极了。

莉娅想了想，勇敢抱住仙女姐姐，问道：“我会死吗。”

如果死亡是被仙女带走，似乎也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仙女低头：“不会的。”

风吹过，跟在仙女后面的高大身影顺势将兜帽摘掉，露出罕见的银灰色的眼睛，银色的头发之上是巨大的弯角。

莉娅睁大眼睛。

是童话里和仙女一起行动的神鹿先生吗。

下一秒，神鹿先生掐着胳肢窝把她提起来，然后让她远离了仙女姐姐，落在了地上。

神鹿先生说：“不会死，甚至现在你可以自己走路了。”

现在开始讨厌神鹿先生了。

莉娅想到。

*

女孩轻飘飘的，体格纤细又脆弱，不说话时看起来像一张薄薄的纸片，轻轻一撕就会烂。

看起来是这样的。

在吃饱喝足，意识回暖后，坚韧的底色开始显露，莉娅像只叽叽喳喳的小雀：“云瑛大人，我可以跟您一起走吗，我现在能干很多活，长大后能干更多活。”

“可以”，云瑛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发，牵着她推开了刚刚的店铺门：“不过你现在还要经受一个小小的考验。”

“辨认出刚刚是谁扔的你。”

云瑛牵着莉娅来到了店铺柜台前，还没张嘴，认出小女孩的伙计就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怎么了，想替着小鬼头出头，也不看看你几斤……咳！”

飓风直接掀开了店铺大门，将伙计裹着扔进了雪堆里埋了个严严实实。

云瑛移开盖住女孩眼睛的手：“看来已经不用辨认了。”

巨大的声响惊动了店铺的掌柜，肥胖的中年男人急匆匆赶过来，狰狞的怒气在看到店前的场景就瞬间憋了回去，脸上堆起笑脸：“这位客人，打的真是好！”

“这刁钻伙计我早就想处理了，您可是帮了我大忙”，掌柜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来来来，这么可爱的小朋友，要不要叔叔给你送小点心呐。”

莉娅往后缩了缩：“我不需要，谢谢爷爷。”

掌柜：“……”

“哈哈，小孩子就是童言无忌”，他扯了扯嘴角，而后勉强维持住笑容：“这位客人，您还有什么事吗，要不要去楼上喝喝茶歇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