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时分,庭院中紫荆花大盛,风袭清淡芬芳随叶动,飘忽不知寻哪方。
闻竹披着衣衫独坐廊前,许是晨间被深知雪硬拉着睡觉,保持一个姿势两个时辰,挣出来时半边身子都是硬的,此刻肩颈酸的难受,徒劳地揉捏自己颈侧肌肉。
“身上疼吗。”深知雪赤脚走到闻竹身后,坐到他身旁,两人贴的近又不太近。
闻竹放下手,“你说呢。”懒得看他,望向远端角落绽放的花簇,灯影下照得那片紫红异彩。
“那我下次轻点。”深知雪凑到闻竹侧脸,这话怎么听都觉得意味不明,总让人往不对劲的地方想。
闻竹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天天把孟浪淫词挂嘴边,瞧着真欠揍!
他没好气地怼,“我没觉得你怎么样,到底是早上没用膳的缘故。”
落在深知雪耳朵里,等同于在说:
你不行啊。
听后,深知雪轻佻不屑地“呵”出声,手又不安分地搂上闻竹那把细腰,于他咬耳朵:
“我怕用力,你哭啊。”
闻竹:“。”
腰间的爪子老捏闻竹侧腰的肉,根本分不清是痒是痛,他烦的直避身去躲。
深知雪偏不让他逃,直接俩胳膊缠抱住他的腰,头贴在闻竹胸口,把人紧紧搂住,两条长腿也没闲着,直勾闻竹腿弯,整个人跟张狗皮膏药似得,粘在闻竹身上甩不掉。
“啧嘶…!你有点得寸进尺了吧!”闻竹扒拉面前人的脑袋,气得其实很想揍他。
深知雪压在闻竹心口,身前人那颗咚隆响彻的心跳贯穿耳畔,宛如稀世古谱,跃动的节奏既陌生又动听。
“你身上到底为什么能这么香呢?一会儿甜香,一会儿清涩?”深知雪鼻尖细密地索取闻竹身上那缕形容不出,解释不清的味道。
闻竹推拒他过分靠近,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总结出经验——只要和深知雪保持距离,深知雪□□的一面就不会发作,他自然也不会有事。
后来发现这个结论屁大点用都没有!
深知雪完全是见到他就自动换上这副面孔,不管何时何地。
更不知眼下这个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不是数日前那池水太热,闻竹泪太暖,烫得深知雪疯魔至此,失了分寸……或更早,浊雨浇透的不仅是衣服,还有两颗被浇灌的心脏。
想逃避是闻竹的事。
深知雪不管,他既要又要。
人要,身要,心要。
闻竹试图挣脱,又无济于事,知道来硬的对深知雪不起效,反而触碰到他的逆反心理,他大概也是没招,干脆放弃任由他吧。
深知雪见他不抗拒,倏地半身抽离出来,闻竹瞬间感到身上负重一轻。
猛地瞧到深知雪手中多出个东西,带子显眼的明红忽地灼烧闻竹的眼。
闻竹注意到,跟那节随风动的带子一样没了分寸,俯身差点就夺回来,却让深知雪胳膊一抬,扑个空。
“你藏这东西?”
深知雪挑眉,笑意温柔,似春水,差点让闻竹溺水。
“不关你的事!”闻竹起身够那截红绸。
他的确不该藏这东西,现在还要抢,岂不是更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