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母后!”
“殿下,不要过去!”
那里都是火光、砂石,根本没有立足之地。
他眼睁睁看着皇后身影没入火光之中,被火舌吞没。
将士死死拦住夜煜珩,阻止他向火光靠近。
明知要破门,她不肯投降,是已经做好了要死的准备。
她既然做了,就不会后悔,更不会向夜帝求饶和投降,宁死都不肯。
洛璃歌和时棠赶过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
“……时棠。”
洛璃歌唇角蠕动,不由自主地握住时棠手臂:“皇后……”
“不用说了,我明白。”时棠闭闭眼,用手语缓慢道,“没有证据了,彻底翻不了案了……皇后已死,算了,我不想追究了。”
洛璃歌用力握住她的手:“别急,会有的,一定会有痕迹的。”
皇后身死,京城大开城门。
夜帝再度回到他的龙椅上,为这件事做了一个彻底的了断。
朝堂上百官在议事,洛璃歌和时棠站在外面,静静等待着内里的消息传出。
马蹄声响起,夜煜珩骑马而来,眼眶还很红。
他看起来整个人都是萎靡不振的,强撑着精神赶到了这里。
洛璃歌淡眸看着他:“怎么不在府中歇着,今日你不来,也不会有人怪罪你。”
“……我知道。”
夜煜珩嗓音一片沙哑:“但有件东西,我一定要送来。”
他从怀中摸出一封诏书:“这是母后的罪己诏,详细讲述了她从前所做的事情,包括……陆家的案子。”
目光在洛璃歌和时棠身上逡巡片刻,他将诏书递给时棠:“陆家后人,这封诏书给你,拿去洗清冤屈吧。”
时棠微微一怔,颤抖着手将诏书接过来。
“我就不进去了。”夜煜珩勉强笑笑,“父皇已经答应我和刘老大,让我们回到泗水之畔,我们很快就会离开。这诏书……还是让陆家人送进去吧。”
洛璃歌沉默片刻,点点头道:“保重。”
“保重。”
夜煜珩扬起缰绳,策马而去。
他走得洒脱而自在,像是终于卸去什么重担,不再迷茫,也不再受什么牵累。
洛璃歌徐徐收回目光,看向时棠手中的罪己诏:“我让人去传话,陪你进大殿。”
时棠轻轻点头,扯住洛璃歌衣袖,用手比出一个名字:“林溪。”
“你写信,我让暗卫送往边疆。”洛璃歌道,“他想必也会为你高兴。”
时棠含笑点头,同洛璃歌一起走向宫门。
洗冤顺理成章,夜帝决定重查此案。
往日里的证据已经所剩无几,但大内有卷宗,加上有安婆婆的供词,至少是将陆家通敌叛国的罪名给推翻了。
夜冥玦本想再度回到边疆去,却被夜帝给拦住。
“我已经老了,折腾不动了。”夜帝道,“这皇位,我想传给你。边疆有国公爷,不必忧心,你需先稳住朝堂,还朝野一个清明。”
夜冥玦眸光沉沉地看着他,平静道:“好,这次听你的。”
两月后,新帝登基,夜帝退隐,在京郊别院安度余年,也算是安逸。
京城局势稳定,夜冥玦日夜关心着边疆局势,终于在这之后半月收到了喜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