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大等人却听得清清楚楚,脸上都流露出喜色。
“太好了!只要我们再坚持几日便可了!”
“几日……真的能坚持下去吗?”
洛清羽哑声说着,看向外面逼近的烽火。
如果没有这封信,他现在应该在考虑撤离的事情了。
但现在有这封信,反而让他有些束手束脚。
“能!”
霍太守格外坚定,目光灼灼:“三公子,您忘记此城从前叫什么了吗?这是天守成!从前大梁最危难之时,这里就是最后的壁垒,您的祖辈就是死守天守城,将敌人给驱走的!”
“天守城……”
洛清羽喃喃。
他犹记得当初,同老夫人、洛璃歌来此时,老夫人同他们讲的故事。
这里是老夫人的父亲、丈夫……祖祖辈辈曾守护的地方。
她为此失去了所有。
但现在,也是在这里,他们得知了国公爷等人还活着的消息。
用力抹一把脸,洛清羽目光中浮现出坚毅之色。
他咬咬唇道:“拼了,召集所有能动的将领,死守三日!”
三日内若援军不到,便先送夜帝等人离开。
夜煜珩等人赶来堂中汇合,洛清羽甚至看见了安瑾,不禁失声:“安婆婆……”
“老身曾是乌衣首领,现在皇上有难,怎能坐视不理?”安瑾笑着道,“不必担心,我已经联合所有乌衣,会一同听从三公子指挥,守住这阵地。”
“如今这情况,我们要么同生,要么共死。”柳如鹤道,“三公子,不要再迟疑了,能用的人,现在都站在这里了。”
洛清羽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繁杂思绪。
他想起洛璃歌,明明比他小,但若是她遇到这种情况,一定会更镇定和冷静,就像此前她在军营指挥众人抗击疫病般。
捏紧拳,再睁开眼时,他眼里没有任何迷茫。
他要让洛璃歌……让国公爷知道,他已经不是从前纨绔玩乐的公子哥,而是能独当一面的将领。
“墨松,你率三千士兵顶住东门,我们……”
他看着地图,逐一清晰地下达指令,从前洛长峰在他耳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化为他此刻的思考,能够让他冷静地下令施号。
“五殿下……”
在说到夜煜珩时,他有些犹豫。
但垂一下眼,他还是继续道:“你守在城墙,大军全部由你调度。你比我经验丰富,更懂如何作战,这场战役需要你。”
“明白。”夜煜珩立即应声,“谨遵三公子之命。”
洛清羽苦笑一声,没说什么。
他分配过事务,便重新穿上盔甲,准备迎接未来三日的死守。
安婆婆出门到乌衣众人处,看到江霁雪正执着鞭子站在一旁,忙赶过来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和大家一起打仗。”江霁雪眼眸清明,认真道,“若这城门破了,我们便回不了家了,不是吗?我会打架,至少能当一个小兵。”
“你这孩子,胡闹什么!若你父亲和兄长知晓……”
“他们知道的,我已经说服他们了。”
江霁雪扯开笑容,眼眸里没有一点恐惧:“璃歌都能努力,我也想要试试看。放心吧婆婆,我已经是大人了,能为自己的生死负责。”
安婆婆神情复杂地看着她,最后拍拍她的肩,叮嘱道:“跟在我身边,不要跑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