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站在门外,双手自然按腰间,与微微鞠颈的相反地,是平静地问对方,眼底却带着无法掩盖的威视。
江猷沉说:“难道我家属的的脑叶要我自己来拆?”
助理冷汗都流下来,依然不敢说话。
“小李,你可以现在辞职,或者进去监查。”
“可、可是···
····”
电话响了,江猷沉看手机,是警局那边,再抬眼时,和助理说,“按计划进行,”看向对方眼底的犹豫,他问,“如果真的是她,一个通过自杀来使人悲痛的疯子,值得人悲痛吗?”他甚至微微蹙眉,是什么给了这些人错觉,他会因此发难。恐怕这世上,所有自杀的人都值得同情,唯独那个最懂得如何让他伤心的疯子。
经移植人脑突触手术的实验用克隆人,有九个。醒来的第三个实验体,和前面两个一样,推开门,被示意坐到圆形低矮台。
“江主任。”
实验体随人声看向对面。坐着一位面容尤为出众的男人,和他们一样的白大褂,黑眼睛仔仔细细扫视自己的每个动作,传递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
···”
他先让人给它倒了杯水,叫它不要紧张。
文员坐一旁的书桌后,却在纸上,速写下一段记录。
“是否记得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他问。
实验体轻轻的摇摇头,又看向他。
“没关系,”他放松姿势地往后坐,“你可以慢慢想想,想到一点点都可以。”
可是慢慢想到什么时候?实验体有些紧张,忐忑望人。
“我给你一点提示,”他想了想,“我们的实验,需要一些有特长的人,比如:弹钢琴、会用刀、绘画···
···”他示意它转过头。
后面是一排道具,呈环形环绕实验体,让它自己试试。
“你失忆了,可能很多功能都受损,但长期训练特长遗留的肌肉记忆可能还存在一些···
···”
实验体胆战心惊地试验了全部,在最后一个制瓷的练泥机前停下,由笨拙捣鼓,再到用环形雕塑刀,逐渐娴熟,最后给自制器皿平底,转过身呈他看。它的眼传递喜悦,可以从这里出去了。
忽然,他站起身,出门前看了眼旁边的人。
门彻底关上,实验体被拖走了。
实验室其他的项目,仍然有条不紊进行。午餐时间前,江猷沉检查完。他从茶水间走出,到实验楼正中的巨大阳台吹了会风。
移植记忆并测试实验体的项目负责人是希梅内斯,向江猷沉走来,展示实验体的表现记录,说,“第九具了。”
“是她。”
看着远处的城市群,希梅内斯沉默半响,轻声道,“···
···我现在任何安慰都显得多余,看到你这么顾念她,还望你保重身体。”
人已经走了,江猷沉垂眸看自己手上握着的咖啡,旋涡状的白色茶色圈淡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