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医检查过后,倒也没大碍,其实就是骑马累到了,又给了药油,要阿凝擦了,说小心养着,三五日就好了。
此时嬷嬷才知道事情经过,心疼得很,又是愧疚,上前要帮着擦药照顾,又要帮阿凝捶捶背。
李秉璋让嬷嬷先出去,嬷嬷犹豫地看了看李秉璋,明明并不大的少年郎,往日看着仿佛过于俊美,作为男人来说太出挑了,可如今这一个眼神,却让人打心眼里发怵。
她有些心疼地看了眼自家小心,担心,不安,但到底低下头,忐忑地出去了。
嬷嬷出去后,阿凝咬着唇,别扭地看着一旁点燃的油灯,这客栈中连烛台都没有,这油灯烧起来豆大一点,房间中很是朦胧,也就显得越发寂静。
这时便感觉李秉璋走到她面前:“躺下。”
阿凝听着这两个字,觉得有些命令的意味,她便倔倔地道:“就不——”
还没说完,却见他手中拿着药膏。
哦……是要帮她抹药?
阿凝咽下即将脱口而出的话,低着头,跟受气小媳妇一般,乖乖地上了榻,之后慢吞吞宽衣解带。
不过衣裙繁琐,她解起来麻烦,李秉璋便抬手帮忙。
阿凝干脆停下,什么就不干,就等着他帮自己。
李秉璋看她那擎等着图现成的样子,突然有些想笑,不过到底抿住唇,压下唇角翘起的笑意,一脸严肃地帮她解了。
他用温水洗了手,擦拭干净,这才放下帐幔,略帮她遮住,又取来一颗夜明珠放在榻上,照着里面。
阿凝觉得这姿势有些怪怪的,她是盖着锦被的,但下面却被掀开,她不知道下面的情景,只觉凉飕飕的。
而李秉璋,用夜明珠照着,低头伏在那里仔细地观察。
阿凝有些不安,便仰起颈子,勉强看了一眼,锦帐中很暗,夜明珠散发出莹润的光,她依稀能看到他面庞的轮廓,以及过于流利的下颌线。
清朗而沉默的少年此时显得强硬而陌生,这让阿凝更加羞涩忐忑。
当想到那双墨黑灼烫的眼睛会盯着自己看时,她的心忍不住缩紧。
她想,无论两个人多么熟稔,她都会羞窘别扭,她只能试探着说:“你快点。”
李秉璋:“我想仔细看看你的伤。”
阿凝不太想让他看,毕竟他又不是大夫。
李秉璋却仿佛猜到她的心思,解释道:“若是伤到里面,只怕不容易好。”
这话可把阿凝吓到了,她顿时不说话了,想着他仿佛很有经验的样子,那还是让他看看吧。
既然伤到了,那就该治伤,不能讳疾忌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