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到了这一步,顾然哪里还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
为了稳妥起见,也为了能捉贼拿脏,顾然让桔绿将瓷盘里的糕点拿给大夫瞧。
果然,大夫掰开了芋头糕,低头嗅了嗅,从糕点的红豆馅里发现了曼陀罗。
大夫说,这份量下的很巧,若是人只吃下一两块,只会昏昏沉沉,神情萎靡,很难让人发现。
可以是若是一口气吃完了这盘点心,那就连大罗金仙也救不回来了。
顾然的心脏猛烈的惊跳着。
原来,她距离死亡,这么近!
只差一点,他就抓不住她了!
既然查清了毒药的来源,且人证物证俱在,顾然没有丝毫犹豫,当即就吩咐人去东厢房拿人。
后又看着床上双目紧闭的那人,伸手握了握她纤细脆弱的手腕,向大夫问起她的病情。
“回侯爷,姑娘吃了三块,且晚饭用的也少,在下已经让人给她催了吐,喂了解毒汤,明天早上醒来后就没事了。”
“……只是,这解毒汤要喝足五日,一顿都不能少!”
顾然点点头,让人下去了。
顾然看着躺在床上的凌红,心里不免一阵后怕。
直直守到三更才去炕上躺着闭了会眼。
今日一早,顾然见人又开始胡言乱语起来,正要叫人来看时,却发现她慢慢睁开了眼睛。
顾然脸上的欣喜还未来得及升起,却望见她脸上的失落。
又兼听到她说的那剜心剖腑的“可惜”,顾然只恨不得昨夜自己任她去了。
可是一想到她若是就这么无声无息的离开自己,那股不甘又翻腾着烫心。所以,顾然见眼前的凌红不肯喝药,也只是亲自端过那碗解毒汤。
顾然眼里的怒火中烧,不知道是气这人不肯乖乖喝药,还是在气她居然在自己眼皮下面被人毒害。
或许两者都有。
手腕一翻,顾然仰头喝下一大口汤药,随后另一只手直直按住凌红的后脑勺,俯身下来,强制着将口中的汤药喂了进去。
凌红根本挣扎不过,倒是被他得逞,被迫咽下好大一口苦药。
只有些许药汁顺着两人嘴角滑落,顾然拿起托盘的帕子,给凌红擦了擦已经流至颈间的药汁。
“你不喝,我的是办法能让你喝下。”说完顾然好似回味一般,用指腹轻轻拭去自己嘴角的残汁,“这样的喂法,我觉得很不错!”
无耻!卑鄙!
凌红眼中的鄙夷,顾然看得一清二楚。
可是他不在乎,反正更让她痛恨他的事,他已经做了不知多少次了,不差这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