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堂木终于落下。
室内的温度下降,不再沉闷,落至冰点。
发全别在耳后,一丝发丝翘起,在空中弹了下,又缓缓归于平静。
如同此时的死寂。
“柏赫。”
我没有砝码……但请您,给我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单桠收回手的同时起身———
哗啦,指尖重新收拢这几张纸,拿着,层层齐地码在一起。
我可以为您做任何事。
好啊。
男人的话同单桠此时的开口重叠:“我只卖你七年。”
如今还剩一年。
……
柏赫盯着她,忽地漫不经心笑了。
像掩盖着的面具,又层层叠加了条更无懈可击的缝隙。
细微的金属音在此时如同落地可闻的针,柏赫操纵着轮椅绕过单桠。
擦肩而过时能闻到对方身上的雪松味,可惜此时只余硝烟,那股逼人的压力在两人之间蔓延。
柏赫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冷静得同专门训练过的外交官,所有的字句都落在平铺直叙的那条线上。
“去机场。”
裴述下意识回头看了眼内室,那里寂静无声,单向玻璃看不出任何变化。
而柏赫从不回头。
……
玻璃门被怒气甩上。
单桠冷着一张脸从柏赫的办公室出来,手里的文件被攥出印子。
叮———
电梯门打开。
有人探头进去看办公室,没看到地上有被摔过东西的痕迹,仿佛刚才的声响只是错觉。
单桠的昂首挺胸让人忽视她的左手在抖。
人走了。
总裁办的人面面相觑,都缓缓倒吸一口凉气。
女王又跟柏总干仗了。
窗外白光闪过。
闷雷滚滚,暴雨如注。
只有一年,她就能赎回那个雨夜里被卖掉的自己,还有……
不出一刻钟,女王跟总裁干仗铩羽而归,柏总冒着大雨的风险临时出差只带了裴特助的消息,长了翅膀一样飞遍华星。
单桠冷眼看着玻璃上光怪陆离的色块,不知过了多久,恍然察觉周遭气温在升高。
她蹙眉看向远处的风口处。
不是错觉。
她也不至于气得这么火大。
哪个王八蛋断了她办公室的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