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祭巳我盯着阻碍看见火光燃烧位置的山崖,耳畔唯有一下又一下的、平缓无异的心跳声,感知时间仿佛拉长数倍不止。
良久。
‘知道了。’
他平静回应系统,转身步入游艇内侧,双手依旧插在风衣口袋里,与平常状态没有任何区别。
“大人,您知道刚刚……”
有一道声音在后方响起。
降谷零仿佛仅仅只是好奇一问,不带任何多余的情感。
风祭巳我回头瞥去,一眼看出对方身上透出的焦虑气息。另外两个人对此毫无觉察,一方面都在思考这场爆炸,另一方面降谷零作为情报人员出身,演技的确一骑绝尘。
“停。”
他第一次打断降谷零的话,在二人相识以后。
“安静。”
他二次强调。
无需深入思考对方在想什么,稍微回忆这位的卧底身份、出色的调查速度,以及公安的潜伏位置,一切都无所遁形。
态度强硬的三个字落下以后。
风祭巳我清晰地感知到,垂落面前的朦胧纱布倏然被风吹拂开来。几股视线争先恐后地爬上躯体,黏着游弋至面庞,忌惮、怀疑,厌恶、探究……仿佛浸透冷水的纸巾一张张覆盖在口鼻之上,叫人喘不过气来。
“……”
真是稀奇体验。
风祭巳我莫名想要扯一扯嘴角。
结果自然失败了。
作为「源清司」,不论发生什么,保持绝对理智、乃至冷漠的表情,已经成为他的本能。
[“你这家伙,未免太不会读空气了吧!”]
记忆中,有人这样抱怨着。
倘若对方知晓他此刻对于他人视线近乎过敏的反应,必然会大叫一声不可思议。
可惜,回忆中的相貌早已模糊,难以想象对方的神态表情与肢体动作。
不过这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记不清也很正常,他又不是过目不忘的天才。
[倒计时:1分31秒]
幽蓝色的提示窗浮现在半空中。
风祭巳我从口袋中摸出手机,按下一串娴熟于心的数字。拨打电话的默认乐曲在海面上响起,一半淹没在浪花拍打礁石的哗啦声里。
不出三秒。
电话被人接通。
“你做的?”
风祭巳我语气近乎逼问。
电话那头一时沉默。
听筒中,背景声音嘈杂,不时传来子弹撞击在水泥墙面又或是木板上的噼啪动静。
琴酒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抛回一个十分容易误解意思的问句。
“你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