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一人头戴玉簪,身着玄色朝服,在月色下,款步而来。
漆姑趴在窗边,望着司马休渊,长身玉立,让她想起了那一句诗:天阶月色凉如水,月下人仙姿胜月辉。
“啪嗒”一声,漆姑关上窗户,他现在来又做什么呢。
就算这里是公主府,也无人敢阻止司马弘进来,他不是驸马,他只是娶了公主。
这是皇后给他的特权与尊荣。
漆姑看着眼前,依旧神色平淡的夫婿,她不明白,他们怎能随意践踏她的心。
母后说是为她好,休渊依旧如此平静,他们并不将她的痛苦视为痛苦。
漆姑自嘲一笑,他们根本不在乎她,否则怎会什么事情都瞒着她,只告诉她一个结果呢。
“恭喜司马大人,马上要迎娶如花美眷了,其实你大可告诉我,若我知道你心上人是高家姑娘,我不会嫁给你,也不会碍了你们好事。”漆姑没了往日的温柔小意,说话句句带刺。
“我以为你是清楚这桩婚事内情。”如高悬明月的人上前,俯视横卧在榻上的她。
这一刻月光照在她身上,他口中,说出令她头晕目眩的美妙情话,“罢了,今后我会回公主府长住。”
他们司马家和张皇后早已经不可分割,皇族和司马氏,必须要有这一条强有力的纽带。
而这个纽带是他和漆姑之间的婚姻,至于高如玉,是祖父和皇后博弈的结果,他那日就问过她是否愿意。
而漆姑,有了眼前人的话,像是一个孩童得到大人奖励的饴糖,立即跪坐起来,眼睛睁大大大的:“真的?”
司马休渊看着头发散乱,眼神明亮如星子的新妇,眸色一暗,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来,往屏风后的床上而去。
……
第二日,司马休渊起身穿衣,屏风后的漆姑微微睁开眼睛,“你今日要回来的罢。”昨夜他答应了的,她可不会忘记。
司马休渊穿好了大氅,“近日宫中事务繁忙,你呆在府里不要出去,你的禁足还未解。”
漆姑重新躺回床上,“哦,你可以帮我给母后说,让她解了我的禁足吗。”
司马弘没说话,她又隔着屏风问,“那你忙完就会回来的吧。”
“嗯。”穿好衣裳的人轻应一句,离开了。
之后数日,司马弘没再回公主府,漆姑知道他忙,但深知他一向不会轻易许诺,说了就不会反悔,便安心做一个等他归家的妻子。
这日,鸿鹄突然急匆匆跑来:“公主,听说皇后娘娘病了,高如玉进宫伺疾去了!”
漆姑并不想知道高家的女儿进宫做什么去,她掩耳盗铃的想,只要她当她不存在,她便就不存在。
有休渊的承诺,她早就下定决心,当高如玉不存在。
“什么!母后病了!”漆姑只关心这母后的身体。
“备马车,我要进宫!”漆姑急昏了头,连忙吩咐让人备马车。
鸿雁得知公主要进宫,急忙阻止,“公主您忘了皇后娘娘的和大人的话吗?”
“可是母后病了,我怎能不去看望!”漆姑着急。
鸿雁还是觉得不妥,“可……”
“鸿雁,你是要拦着我,还是跟着我一起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