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怀玉默默挨着他坐下了,坐在了唯一一块还空着的位置:“只是在想,这马平素的身体可好。”
“哦?”
“毕竟离坐船,还有一段距离。”坚硬的木头外壳碰撞到裴怀玉手肘,他忍不住问,“阿魏,你都带了些什么?”
魏春羽又往旁边捎了捎:“不过是些衣物、干粮,再加上些途中无趣时可赏玩的物件。对了,玉铮你的行囊呢?”
“。。。。。。”裴怀玉于吃惊中张口,一时半会没出来声,“我轻简,除了袖中钱袋,没什么要带的。”
魏春羽也惊道:“竟然如此!”
车马摇晃,魏春羽耐不住,同他说起自己回魏府打包的壮举。
说到后来,裴怀玉也附和他道:“阿魏果真思虑周全。”
魏春羽便也笑道:“还不止这些呢!我们不知道一来一回要多久,所以我还带了小鱼苗和乌龟,养在最底下箱子的缸里,等我们回来,他们也变成大鱼和大乌龟了。”
裴怀玉问他:“几个缸?”
“什么?”
“乌龟和鱼放在几个缸?”
“一个啊,我寻思让它们培养培养感情。”
“。。。。。。”
“阿魏,你知道乌龟会咬鱼尾巴么?”
“。。。。。。!”
一番慌乱抢救,已经来不及了。
十九岁的魏春羽,总是如此不着调。
也有些过分的天真。
就像他回魏府的最初,打的不只是取东西的主意,也有给魏祯提个醒,小心魏蘅景和天火阁的勾当一事。
——虽则魏祯和魏春羽生母似乎有些仇怨,但到如今为止,魏祯的确还是养育自己小十年的父亲。
就在魏春羽怀着这样的想法去寻魏祯时,无意间撞见魏祯在训魏蘅景。
与其说是“训”,还不如是说带着宠溺、偏爱的“恨铁不成钢”。
“敬远寺的事,你真当我不知道。。。。。。蘅景,爹偏心谁,你看不清吗?不然爹怎么会给你善后?”
那两人再说的什么,魏春羽已经听不进了,两耳嗡鸣,他怀着怒气将房间搬得更空了。
等魏祯发现,他已经在路上了。
。。。。。。
一路上魏春羽睡睡醒醒,有时醒了就拉着裴怀玉闲话。
“玉铮,颠得我屁股痛,还有多远下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