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尼获加理所应当地点头:“嗯,每次你都戴着伪装。”
“那……”斯米诺抬起头,湛蓝的眸忽然间凝成深邃的漩涡,“你见过苏格兰吗?”
刹那间,两厢无言。
尊尼获加的眼睛中浮现出惊愕:“你和他长得一样?!”
“如果说,你和你的哥哥松田阵平长相一样可以用血缘解释,那么我和苏格兰长得一模一样呢?”
“总不可能是巧合吧?”
尊尼获加的头有点痛。
之前断断续续的怀疑又重新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你们或许是一个人,”他用冰凉的手按按发胀的太阳穴,“我就是松田阵平。”
斯米诺被他的话惊得愣了下,世界上有两个人是一个人,这句话显然不合常理。
但他没有着急反驳或提出疑惑,反而有些担忧地望向蹙着眉状态很不对劲的尊尼获加:“你没事吧?”
“没事,”尊尼获加摇摇头,“说这些也没用,等一会儿就会忘记。”
他有些急促地接着说出被遗忘又想起的推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变年轻了,但我应该就是松田阵平没错。”
为了方便斯米诺理解,他用第三人称继续解释:“松田阵平是在去年十一月七日牺牲的拆弹警察,诸伏景光则是去年十二月七号暴露身份的卧底公安。但莱伊曾经和我说过松田阵平和诸伏景光是同期,你对我也有同样的感觉吧,那股莫名的信任。”
斯米诺点点头。
的确,如果不是那股潜意识里的信任感,他不可能就这么两手空空地拎着鸽子找上门。
“我有理由怀疑,有一只幕后黑手正在操纵这一切。”
尊尼获加焦躁地敲击着沙发扶手:“这些怀疑都没有意义,因为我们很快就会遗忘,这些推论根本就不能长久地停留在脑海里。”
带着茧子的手按住他不住乱动的胳膊,斯米诺整个身体前倾,几乎是半靠在他身上。
很明显尊尼获加一定已经尝试过许多保持记忆的方法,但最后的结果都是失败。
他不断地觉察出不对,不断地作出正确的猜测,不断地记起,却又不断地被抹除记忆,不断地忘却。
明知不能这样下去,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陷入记忆的轮回。
挣扎是错,沉溺也是错。
这样是会出问题的。
斯米诺攥紧他消瘦到已经有些硌人的手腕。
“你冷静一点,”湛蓝的眸子显现出一丝压迫感,又被极快速地收敛,斯米诺刻意加重手上的力道,让尊尼获加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我会和你一起的。”
“即使有一百条路走不通,但我们一定可以找到第一百零一条。”
“就算是遗忘掉,我仍然信任着你,不是吗?”
温暖的手向上一步,搭在尊尼获加冰凉的手背上。
热意顺着肌肤相贴的地方传递。
“趁着还没有忘记,我们来制定一个新的计划吧。”
温和的声音抚过尊尼获加不断收紧的心脏。
“你不是一个人,我也不是。”
“抱歉,我来晚了。”
“松田。”
白鸽在笼子扑棱了两下翅膀,仿佛赞同地应和着。
“咕咕——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