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她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要死要死!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李妈妈救命!
沈恕眼皮倏地抬起,幽深的眸子在烛光下扫过来,竟让她无端觉得脖颈一凉。
他的新娘竟将圆房拒绝的如此直白?
林知微赶紧找补,脸上堆起温婉贤良:“侯爷您千万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您如今最要紧的是静养,万不可为世俗礼仪所累,伤了根本。您放心,我做饭好吃,说话也好听,定会好好侍奉您,让您安安生生、舒舒服服的!”
总之就是让您走也走得热热闹闹、心满意足!
“林知微,”他唤她的名字,嗓音沙哑。
“你以后少看些乱七八糟的话本子。”
林知微:?侯爷你私下是不是也偷偷在看,不然怎么知道话本子里头啥都有。
“睡觉。”他再次下令,而后翻过身去,只留给她冷峻孤傲的背影。
林知微心满意足地躺好,将脖子埋进锦被里,带着逃过一劫的小小得意,很快沉入梦乡。
只是没过多久,她便被一阵痛苦的咳嗽声惊醒。
她下意识翻身坐起,借着帐外的龙凤烛光利落下榻,接过盏温水,重新坐回床边。
沈恕咳得眼尾泛红,却在她俯身靠近的瞬间,蓦地攥住她的手腕,将她牢牢禁锢。
锐利的目光直刺她面门,哪还有半分病弱的模样。
林知微稳稳托住茶盏:“侯爷,喝点水,压一压?”
伺候病人,她手拿把掐,对这突然袭击也适应得飞快。
帐内暖香盘桓,沈恕动也不动。
“你会功夫?”
“不会唔……”
话未说完,那攥紧手腕的手已经掐上了她的脖子,力道不小,还在一寸寸收紧。
他发什么神经!
林知微喉咙发紧,猛地攥住脖颈上的手腕,指节因用力而轻颤,竟是凭着一股子蛮劲硬掰。
她力气本就比寻常男子还足,此刻生死关头,更是不含糊。
沈恕垂眼看她,好似看蝼蚁一般,猩红的眼尾阴鸷非常,冷的让人牙齿打颤。
半晌,只听“咔”的一声清响,二人间的僵持被打破,沈恕的力道随之松动。
林知微趁机偏头躲开喉咙上的桎梏,脚下步子极快,眨眼就退到离床三尺远的地方,稳稳站定,揉了揉发疼的脖颈,眉梢带了点不耐烦:“侯爷是病糊涂了?再动手,我可就不客气了。”
沈恕指尖轻轻摩挲,阴鸷褪去,眼底幽深如潭。
“倒是小看你了。”
林知微挑眉:“侯爷这是试探我?”
“试探。”他掀了掀眼皮,像是在嘲笑她自作多情,“你也配?”
这话听着刻薄,却对她着实没有杀伤力。
沈恕背过身去:“安分些,三天后,滚出我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