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应淮长臂圈过她细软腰肢,趁其不备,轻而易举将人放去床上。
他欺身而去,音色又喑哑迷离了几分:“我要的可不少。”
应老师言出必践,没有少要一点儿,南栀记不得多久才得以安稳睡去,隔天日晒三竿还起不来。
吃饱了的应淮倒是神清气爽,起得较早。
他没打搅熟睡的南栀,给她掖过被子,轻轻吻上额头,他先一步下床出了房间。
五二九一大清早就候在楼下,迟迟没见南栀下楼,它便去骚扰应淮。
和对南栀乖巧谄媚地摇尾巴,晃耳朵不同,五二九对这个便宜爹只会又吼又咬。
应淮一顿早饭都吃不清净,没咽下两口面包,裤腿已经被啃出了几个破洞。
知道便宜儿子这是想出门撒欢的意思,应淮大口解决掉早饭,放它出去,否则它下一口能直接对准他的腿。
早上空气清新,云层单薄,橙黄色的日头在云中穿梭,时现时隐。
应淮跟着站去花园,在满院郁郁葱葱的栀子矮树间扔出飞盘,陪便宜儿子玩。
期间,手机进来几条消息。
没多久,又接到一通电话。
没有备注的外地号码,应淮却即刻明白是谁。
换做往常,他坚决不会接那个人的电话,果断挂断拉黑一条龙,但这一刻,他忽然来了兴致,想听听那人狗嘴里还能吐出什么话。
过去几个月,应淮和那个生物学上的父亲明争暗斗,谁都想杀一个你死我活,却没有正儿八经见上一面,打过一次电话,应淮已经快要忘记上一回和他碰面是在哪里,是什么时候了。
也许高三毕业,应淮以理科状元的身份高调考入沪市大学,爷爷奶奶乐不可支,为他在家里办升学宴,整个紧锣密鼓,重之又重的高三都不曾出现过的应良和邹胜楠出乎意料地到了场。
邹胜楠借机和几位商业新贵攀谈交际,应良则和一伙臭味相投的公子哥们坐去花园,高高翘起二郎腿,吞云吐雾地鬼扯。
应淮路过,原本打算将那团渣子当成空气无视,却见他指向自己,高声向周围人吹嘘:“我儿子,今年的理科状元,厉害吧,随我。”
应淮剑眉紧蹙,匆匆步伐刹停,一记寒刀扔过去。
不顾四周有多少长辈,应良的面子能不能挂住,他直接嗤之以鼻地回:“我可不是成天拈花惹草,管不住下半身的畜生。”
是以,此刻应淮按下接听键,听着另一头的声音,陌生至极。
应良一改当年的不可一世,话语中明显裹挟了哭腔,姿态低去了尘埃里:“小淮,爸爸错了,你回来和爷爷奶奶好好说,我可是他们的亲儿子啊,他们不能这样对我。”
应淮先前也收到了消息,爷爷奶奶敲定了遗嘱,没有留给应良和邹胜楠一丝半毫。
“你知道错了?”应淮冷呵一声,“关我什么事?我又不可能原谅你。”
“小淮,我是爸爸啊,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的爸爸,你不能这么冷酷无情,眼睁睁看着我活不下去啊。”
应良的公司被应淮打击得几近崩盘,只待家里的钱救命,可家里明确说了不会再给他一分,他走投无路之下,才会打来这通电话。
应淮轻声笑了:“我冷酷无情不是很正常吗,你自己说的,我骨子里留着和你一样的血,我们是一类人,你以前怎么对我,就不要怪我现在怎么对你了。”
霎时间,两人记忆不约而同倒带,又回到了沪市老洋房,回到那个觥筹交错的升学宴上。
花园中,应淮痛痛快快地怼完就走,全然不在意应良怒到拍桌而起,濒临爆炸了。
但不多时,应淮在屋子里躲清闲,被喝得晕乎的应良堵了个正着。
“你看不起老子?”应良指着他鼻子问。
应淮看见他,闻到浓郁的酒味就想吐,掉头要走。
应良的破口大骂追了上去:“你觉得老子不是个好东西,你又是个什么好东西?你是老子生的,流的血和老子一模一样,老子是个什么货色,你就会长成什么货色。”
他绕去应淮前面,用醉态浓重的眼睛打量他,咧开嘴笑:“不过你装得正派也挺好,老子出去吹牛有面儿,放眼整个沪市,谁家的小子比得上你?”
他伸手拍拍应淮冷白的脸蛋,“真是老子生的好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