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试了这么多秘方也都没用,这药贩子应该也没有什么办法。
店小二把夜晚的烦恼抛到脑后,继续回到他的工作中去了。
而烛龙心则神情恍惚地回到了座位上,跟应忧怀沉默地对饮。
身为一个堪称清心寡欲的中庸,他不能理解,这种事,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喝着喝着,烛龙心就觉得不对,我这不是得问应忧怀原因的吗?怎么开始郁闷起来了?
他知道,要是自己不主动问他,俩人绝对能相对坐着一起喝到明天,门外那条河喝干了都不会有结果的。
烛龙心一下支棱起来了,他抢过了应忧怀手中的杯子,将应忧怀的一杯与自己的一杯全部一饮而尽,并且还按住了茶壶,不允许他添茶。
威胁道:“你要是还不说,我就用主奴契约控制你,让你头上顶着痰盂去大街上裸奔!”
应忧怀像是终于妥协了一样,他道:“这件事,我该从何说起?”
烛龙心一乐,终于肯开口了?就知道你要面子。
他当然是想他从头到尾全说一遍,但是他又想了一下应忧怀的脾气,这家伙一开始就不愿意说,之后肯定也说不全、会有所隐瞒的。
继续逼问这也太费事了。于是他道:“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你为什么要给我吃迷香丹?”
“你也看到了,为了能在你睡着的时候做那些事。”
烛龙心想一想镜子里应忧怀的变态行为就一阵恶寒,自己跟个大鸡腿似的,吐出来的时候身上肯定都是他的口水。
“你为什么要在我睡着的时候做那些事?”
没想到应忧怀居然反问道:“我要是在你清醒的时候,你会愿意吗?”
他抬起眼睛,双眼直视着烛龙心的双眼:“你现在愿意吗?”
烛龙心被这双眼睛看得呼吸一窒,他一拍桌子:“我当然不愿意了!”
“你不要跟我绕圈子了,这种偷换概念的小把戏萧随已经用过很多次了。”烛龙心做出警告,“我是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对你到底有什么意义?”
在论道大会之前,应忧怀就展现出了好几次这个人不人蛇不蛇的形态,也有过把烛龙心含在嘴里的,疯得不行,每次烛龙心都被吓得够呛。
要被吃了,是个人都得怕。
但是在论道大会前几天,直到不久前,应忧怀这种失控的样子,烛龙心就很少见到了——那时候他还以为他自愈了,病好了,烛龙心还高兴了好多天。
没想到啊,原来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白天看着精神正常得不得了,晚上跟个鬼似的。
这算什么?白天做人晚上做鬼?
想着想着,烛龙心就冒出了一个想法:他不会是得了什么食人的毛病吧?
整个学院里,应忧怀不喜欢坤泽和乾元的味道,那么他就会选择没有味道的中庸。
这些中庸里面,自己不仅细皮嫩肉的,还因为火灵根的原因体温会比别的中庸更高,吃起来的风味口感就很不同。
很简单的道理,同样一盘菜,大多数情况下新鲜出炉的热菜会比凉掉的菜好吃,除非这盘菜的做法本来就是凉拌。
然后又因为主奴契约、结义契约等等的原因,应忧怀哪怕把自己含进嘴里,也不能真的下杀手,所以每天晚上都在疯狂地、活像个神经病一样地自我拉扯。
烛龙心越想越惊悚,我把你当兄弟,你把我当酒肉兄弟。
字面意义上的酒肉!
虽然在云麓山里,那些老不死的说的话烛龙心都给驳回去了,但是其实他听进去了,只是因为这个人是应忧怀,所以不敢相信。
至少不会在云麓山那么多人面前相信。
但是其实他听进去了。
正当烛龙心在内心发誓,要给应忧怀炼春药让他一年金枪不倒的时候,应忧怀突然有了动作。
他伸出手,拉住了烛龙心的手,他的手很冷,冰得烛龙心一哆嗦。
应忧怀缓缓开口:“我不是不想说,是我不知该怎么说。
“之前做的那些事情,我也并不能完全控制自己,只是清醒过后会有些印象而已。
“我只知道,只要我靠近你,我心中的戾气就会消散很多,也不会在人前轻易展现出那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