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无尽的蓝,旭日高悬,万里无云。
潺潺流水从两座山的连接处徐徐而过,直到流到山脚处,流到人家旁。阳光照射着水面,把原本清澈见底的河水照的泛白,从远处看像是泼了一层牛奶。
河上架着一座木桥,刷着红漆的栏杆和刷着黑漆的底木早已因为岁月的侵蚀而显得斑驳,岸与桥的连接处是一片片泛黄的枯草。栏杆上放置着一个个蓝色玻璃瓶,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十分亮眼。
“咻咻~”白夏正在玩弹弓。在这方面,她自认为是个高手,即使隔的很远,她也能精确命中目标,然而今天却很奇怪,无论她怎样集中注意力,却始终打不中那几个玻璃瓶。
“欸,怎么回事”不知道哪里窜过来的一只松鼠,把玻璃瓶撞到了地面上,玻璃瓶顺着地势滚落,落到了岸边的枯草里。
阳光是如此晃眼。白夏一手提着长裙,另一手屈起挡住眼睛,她顺势走到岸边,被阳光吸走了养分的枯草在踩踏声中发出咔擦的响声。明明是蓝色玻璃瓶,在一堆黄色枯草中却并不起眼,白夏刚要俯身去找,却突觉眼前一阵模糊,周围蔓延出一股刺鼻的味道,接着四肢瘫软无力,她用力握住栏杆,却还是握不稳,就在她以为自己即将倒地不起的时候,一只手拦腰扶住了她。
“谢……”白夏刚想道声谢,却在看见那人的时候骤然瞳孔一缩。只见来人穿着一身黑,还带着一个诡异的面具,面具半边是人脸,另外半边也是人脸,然而却是一正一反,除鼻子外,嘴唇对着眉毛。白夏试图挣脱开那人,但使不上劲,那人将她扛到了肩上,放在了路边停着的一辆车里,随后驾车扬长而去。
……
“叮咚~”一滴水珠擦着白夏的额头滴落,白夏缓缓睁开了眼。白夏刚想起身,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随即发现自己侧脸朝地,双手被反捆在身后,正呆在一个山洞里。
“你醒了?”那个带面具的人道。他戴着变声器,听不出他原本的声音,但是变声器丝毫掩饰不住他言语中的戏谑意味。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你是想用我来威胁我父母吗?”“你……”
“嘶——”一记长鞭骤然甩到了白夏的背上,她疼的瞬间说不出话。
“啧,你话怎么这么多呢,我就不能是冲着你来的吗?”那人轻蔑一笑,手中挥舞着长鞭,他旁边的桌上零零散散的放着许多钳子、锤子之类的工具。“我本来是想趁你睡着的时候动手的,但是后来想想,这样太无趣了,还是得你醒着才有意思”他顺手拿起桌上的钳子,走到白夏身旁,拎着她被反剪着的手,钳子怼着指甲,一下就拔了出来。
“啊——”白夏疼得全身一缩,眼泪一下夺眶而出,从左眼眶流进了右眼,再流到地面上。
“这样就受不了了吗?可你还有九个指甲呢。而且那桌上的工具都是为你准备的,你可怎么办呢。哈哈哈哈哈……”说时迟那时快,他又顺势拔下了白夏的一片指甲,白夏疼得发不出声音。
……
“锤子,是锤子吗”小腿处传来的疼痛直逼她的大脑,混合着后背、双臂和大腿处传来的痛楚,她已经无法分辨出传来的痛苦是由什么工具造成的,只知道自己的姿势一直没变过,像一把钳子一样,被背后的那个恶魔反复抽打,反复折磨。他的膝盖抵在她的后背上,他顺手拿起一根绳子勒住她的脖颈,双臂和膝盖同时发力,好像要让白夏的身体弯曲变形,在白夏快要失去呼吸时,他却又松了手,在她呼吸到空气后,他的双手再次发力,如此这般,周而复始。
一阵又一阵的窒息感传来,白夏似乎感觉到,那一刻她的身体不存在,仿佛那人的膝盖抵住的不是她的后背,而是地面。
“呼~”那人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不知道是打累了还是怎么样,他又发出了那种戏谑的笑声。白夏心想“他会杀了我吗?应该不会,否则他一开始就可以动手,为什么还要打这么久呢?但或许他是个变态杀人狂,就是要这样虐待过我之后,才会杀了我呢?或许他要利用我,挟持我做人质,而后威胁爸妈他们呢?那还是干脆点好,我不能让他们因为我收到伤害……”
“哗啦——”那人扯下了白夏混着血的长裙,白夏疼得劲头已经过了,即使衣物的布条混着她的血肉,她也已经感知不到痛楚了。然而内心深处的恐惧蔓延到了她的心头,那人伏在她的身上,白夏心想,最不希望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山洞外的阳光依旧晃眼,阳光射到洞壁的石头上,再反射到白夏的眼睛里。阳光是那么刺眼,渐渐的白夏看不到了,眼里只有一片模糊。那人却还在狞笑,再次抓起一根绳子,拴在了白夏的脖子上……她在窒息,而他在狂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