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在这边看书,光线暗不暗?给你点个灯笼吧,手冷不冷,我让人烧个炭盆来。”
沅宁到后院来看看进度,就看到他们家宝贝相公正拿着书,顶着寒风看书呢,一双修长的手骨节处冻得通红一片,可是把他心疼坏了。
方衍年突然被沅宁喂了一口软饭,心里头那个熨帖的,他这个人有个“缺点”,做事的时候注意力特别集中,因此就连自己手都冻红了也没察觉。
“还好,不是很冷。”方衍年看着院子里干活儿的伙计们,有人甚至还穿着短袖,在寒冷的冬天里,热得头顶都冒白气,也不是很……
沅宁将方衍年的手给拿过来,捧在手心里,感觉跟捧着块冰似的。
“还说不冷呢,这都冻成什么样了。”
方衍年连忙想把手抽走:“嘶,确实有点冰,你别捂着,等下把你冻坏了。”
沅宁噗嗤笑出声:“你还知道你手冻人得很啊!”
他让人点了灯笼挂起来,考上了炭盆,又将暖炉挂了一个在灯笼架子上。
“手冷就摸一摸手炉,可别把手冻坏了,今后怎么写字?”
周围已经变得暖烘烘的,心里也暖烘烘的方衍年拉着沅宁的手就舍不得松开。
“有宝儿关心我,冻不坏的。”
小两口浓情蜜意的,院子里忙活的伙计们看着也心热,心想他们也要努力工作,回去好生和自家那个亲热亲热,多暖心呐。
沅宁陪着方衍年说了会儿话,前厅离不开他,今日还有许多账要算呢。
二丫忙完后院的事——每日的早点,铺子里一些不公开的秘方,都得她亲手调制。她将今天的事情收尾,又把明日的准备做完,还要到前台收银记账,一个人拆两个人用。
沅宁看在眼里,也知道不能亏待了二丫,因此今年分红,除了工资,他还额外给了二丫沅家人同等的待遇。
一开始二丫都不敢要,一个月十两银子!把她和弟弟两个人卖了都值不起这么多钱。
可沅宁坚持要给她,说付出了多少劳动,就应该得到多少报酬,也希望她今后能够继续保持这样的劲头。
二丫感动得当场就哭了,她知道自己是奴仆,就算主人家每个月只给她最低的月钱,让她累死累活,她也找不着告发的地方。
可老爷不是这样的人,老爷用真心待她,她也恨不得把心都掏给老爷。
她何其幸运能遇到老爷这么好的人!
二丫对沅家死心塌地,干起活来更卖力了,一个还在长个子的小姑娘,浑身上下都充斥着耀眼的干劲,已经越发看不出半点姑娘家的柔弱了。
沅宁回到前台坐镇,都不用吩咐,二丫自己就知道找事儿做,把店铺打理得井井有条,从不让沅宁操心。
等天热渐暗收了铺子,一看今日的账簿,竟是卖出去了四十几个大礼包,这一日,光大礼包的赚的钱,就有十五两,都抵得上铺子里两日的净利润了!
沅宁觉得,他夫君果然会赚钱,只随便出出点子,就能赚这样一大笔。
方衍年:我、我吗?
宝儿对他的滤镜起码有八百米厚。
方衍年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揽功:“我就是提了一嘴,具体怎么实施,还是宝儿更厉害。”
方衍年心里还是有数的,这事儿如果让他来,他恐怕也做不出这么漂亮的业绩。
“可是没有夫君提的这一嘴,我也想不到这般挣钱的法子呀,夫君还是最大的大功臣!”
方衍年被哄得找不着北,整个人美滋儿了往外冒泡泡,连看了半天的书都不觉得累了,还精神抖擞得想给自己再安排两节晚自习助助兴。
沅令舟:没眼看。
沅令舒:习惯了。
二丫:埋头吃饭看不见。
“对了,哥。”沅宁想起来还有正事儿,“这年关了,我想趁着县衙休假之前,把地买了。”
“买地?”沅令舟和沅令舒有些意外。
“嗯,开些荒地,种些菜和豆子,还有香料树。”沅宁已经把需要种植的名单都给列出来了。
家里的生意越做越大,不只是县城,许多临县的商人也会来他们这儿进货,供应量还不小。
村里自家人菜地里的那些根本不够,还得去外乡收,挺浪费人力的,而且质量也参差不齐,但凡出点意外,就容易断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