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安达卢西亚。
程策听着,只沉沉地嗯了一声,也听不出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赵慈摸摸鼻子,在橘子树下的长椅一角坐稳,他仰着脖子看上tou的累累硕果,很希望果子能掉下来砸醒他。
……大程。
嗯。
假如明天变回来了,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变不回来,真的。有这时间zuo梦,还不如回屋休息一会儿。
可是回屋就见着她了。
你不愿意?
不愿意。
说实话。
实话是我不愿意。
◆◆◆
听到这里,程策就不讲话了。
赵慈静静等着,也没开口cui。
无风的夜里,有一群群的醉酒游客路过,他们对他chui口哨,对他飞吻。
他很羡慕,因为他知dao等他们回了公寓,回了酒店,推开门就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床。
但是他不愿回那个幸福的屋,如果可以,他想在这张长椅上躺一宿,不和她待在一起。
“赵慈。”
“嗯。”
“回去睡吧,这里五点了,我再补一小时觉。”
赵慈问是什么安排,程策说要跟赵三哥搭伙,去参加小区内新搞的暑期义卖活动。
由于是第一届,大家报名踊跃,名单长得都写不下。
“这个想法好,积德积善。怎么我们小区也搞起这事来了呢,谁给提的建议?”
“是我。”
◆◆◆
这是她的男人。
天天ding着被踹死的压力,ding着另一张脸,与心上人相隔万里远,仍未被魔幻悲哀的生活击倒。
程策正在孤军奋战,试图独力从沼泽地爬出来。
他并不是一个淳朴的好人,心思也多,不过真到了这节骨眼上,他却不曾揪着细节计较过。
旅行途中,赵慈每天都给他发照片汇报情况。
比如旅店后面种着蔬菜的小院子,草场的牛群,以及跟尚云有关的片段。
程策看过,就只回复简单的两个字,谢谢。
哪怕再不痛快,再难熬,他的态度始终不温不火。
尽guan他也同样心灰意冷,也一样的撑不下去。
◆◆◆
回去睡下后,赵慈zuo了一个很长的梦。
他站在落雨的夜花园里,手里没有伞,浇得里外都shi透。
漆黑的天,只有前边落地窗透出来的灯光是nuan黄的。
这是一座陌生的大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