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说书人将话说全,刀疤男愤恨难堪地插嘴:“我取回那草才知是要给族长那草菅人命,瘫痪在床的儿子用的!我呸!”
知道后,刀疤男这下不干了,就要取回,被追着杀,脸上的疤痕就是如此留下。
说书人也愤慨道:“这何儒是个畜生,残害无辜,该了瘫在床上,要让他重新站起来指不定怎么祸害人呢。”
池栖雁听得无波无澜,他们如何该他什么事,别拉上北泗。
他更关心的是北泗,他询问地看向北泗。
北泗掏出一张纸条,递给池栖雁看,道:“捡到的。”
那二人脱离混战后,北泗遣散完百姓出楼,脚下异样,抬脚一看,地上放着一张叠起的纸。
上书:子时一刻,何府,艾幽草。
“所以,你就这样去何府了?”池栖雁对着北泗微微一笑。
纵使他很相信北泗的能力,但是任谁知道自己的爱人半夜单枪匹马为了自己孤身入险境能不气不慌的吗?
这两个同谋还是陌生人。
北泗被这一问,略感心虚地悄悄凑近,用手捏了捏对方的手,道:“那场混战,我见他们未伤及无辜……”
说书人忙点头认同,这可算是看出来了,这大个子仁兄还是个夫管严呢。
下一秒听见池栖雁的话,他一下呆愣在原地,原以为此人是个花瓶子,不曾想竟聪明如此。
“你知道最近因艾幽草而来的外乡人甚多,便故意在酒楼这外乡人常来的地方说书,因当地人绝不会帮你,你看出北泗是修仙之人,故意将那剑打偏,就为验证他的能力,见他帮助百姓,就知他心底善良,你那纸条一早就备好了。”池栖雁道。
言下之意,说书人与刀疤男是在守株待兔,也是在赌,赌能找到这个人。
那两人并未反驳,明显默认,就看见那个一直对着他们冷脸的男人笑了,对着身边人道:“栖栖,你好生聪明啊。”
男人的眼睛里倒映着池栖雁的身躯,眸中寒潭荡开点点波纹,洋溢出异样的光彩,池栖雁对视着,没忍住红了耳垂,“少贫。你早就猜到了。”
北泗老老实实承认,“那笔迹已干,混乱的场合怎来得及写字,一早就备好了。我正好也需艾幽草,与他们各取所需罢了。”
这下,那二人彻底傻眼,他们自认计谋天衣无缝,可这两夫夫竟都跟明眼儿人似的,晓得的一清二楚。
“不愧是夫夫啊……”刀疤男未加思索,呐呐道。
偏生在场三人皆是修仙之人,耳力好,这含在嘴里的话都听清了。
不知道是不是刀疤男的错觉,他觉得空气都变温和了不少呢,全身都轻松了。
“那处密室并未有艾幽草,但阴寒之气极其严重。”北泗缓缓道。
刀疤男惊诧,又恐北泗认为自己所言皆是哄他的,说:“定是藏在了别处,我们当时分明已经拿到了手,它就装在四方黑色盒子中,摸着冰冷刺骨的很……”
“你打开黑色盒子看了吗?”北泗只是短短一言,刀疤男激动的情绪瞬间凝固住。
刀疤男试图找到根据,“我们听令找到这个黑盒子,我保证里头就是艾幽草!这世界能盖住艾幽草本性气息的容器压根没有!黑市的艾幽草已经不见了!不在这能在哪?”
“艾幽草的消息传播如此广,为此而来的外乡人尤其多,难道是别人?”说书人不同于刀疤男,他冷静分析,自言自语道,“外乡人哪来的权势藏起来不被发现?此地又没有冰山……”
“何燕的尸体在哪?”北泗反问。
“被,被黑市的人处理了……”刀疤男喃喃回应。
黑市的人会将偷东西的贼尸体好好处理吗?
肯定是不可能,定是胡乱丢弃了。
空气一片安静。
一个念头浮现在所有人的脑海中,能自然而然存在,而且阴寒冰冷的地方,此城,只有一个。
那就是……
乱葬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