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忍住噗嗤笑了一声,忙意识到现在不是笑的时候,赶快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开始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扑扑扑”就是装作狂吐血,眼神往上偷偷一瞅,玉风瑶的神色果真更黑了。
玉风瑶愤而转回头看向楼下,沉声道:“重伤之后胡言乱语也是正常的,毕竟童言无忌。请诸位给风灵宗一些时间,我们定会查出个水落石出的。”
楼下的人信没信说书人不知道,反正他是差点又要笑出声了。
被迫违背自己的意愿,进行“澄清”,这大小姐可算是吃了个大瘪,心中可不知要如何愤怒呢。
玉风瑶说完后,也不管楼下的人是什么反应,转头看向三人,道:“你们的目的达到了。”
表面看上去很平静,但心中着实不服,她已然想好了等回到风灵宗,一定要向父亲说明,不然她咽不下去这口气!
北泗将剑插回了剑鞘中,道:“既如此,玉姑娘顺便把通缉令也撤掉吧。”
连吃带拿。
玉风瑶咬牙,道:“好。”
北泗才像是满意了似的,说:“这样,就不打扰玉姑娘办事了。”
从楼梯下去,难免要遭受一众洗礼,况且现在通缉令还没有撤下去,可不想被当成珍惜宝贝围观,再说翻窗进来也不是很光彩。
北泗向池栖雁示意了下窗户,池栖雁点了点头,这都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于是在二楼一众人的围观下,这两夫夫堂而皇之地就原路返回了。
说书人看傻了眼,他们是不是忘记了这里还有个他?怎么能狠心把他一个人丢在了狼群里?
他趁楼下人没怎么注意他,赶紧猫着身子,悄悄地挪动着,伤口抽搐着疼痛,就在要跟玉风瑶擦肩而过的时候,命运的后领再一次被提了起来,两只脚一下就脱离了地面,领着跟只小鸡仔似的。
刚才要多勇有多勇,可现在那两靠山闪不见了,就留他一个残血老头,可不能硬碰硬。
那个人将他转了过来,迫使他不得不与那双眼白巨少的黑眼对上,对方问道:“一起的?”
说书人战战兢兢,这,是敌还是友啊?
但这个人似乎本来就不打算知道他的答案,将他提地更高了些,这骇人样似乎下一秒就要把他抡起来暴揍一顿了。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飞在了半空中,旋转了一圈,将周围人眼中的震惊尽收眼底,然后在黑衣人的一声轻快话“走你”中很是体面地越过了窗槛,稳稳地落地,跟对面的二人对视上。
黑衣人扔完后,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思考了一小下,是不是扔得太猛了,人家好像受伤了,可一念自己经常被师兄扔到洞穿一座山头,就又安心地释怀了,这点程度简直是散散水啦。
这头,说书人脚刚沾地,就喉咙里冒出了血,还没来得及怎么样,北泗跟池栖雁就一致嫌弃地躲开了。
哪家好人送人是这样送的?说书人在吐完一口血后,半死不活地想到。
但,很快,疑惑就先涌上了心头,他问:“手中还有别的证据,何不一口作气就揭露了他们?”
“除了那书……”北泗道:“手头就没了别的证据。”
说书人想通其中关窍,这不就是诈敌吗?就赌玉风瑶敢不敢赌他真的有别的证据,很明显玉风瑶慌了神,重压之下,根本来不及纠结这话的真假。
兵不厌诈。
池栖雁早有猜想,浮现些开心,不愧是他爱的人,就是聪明呐。
北泗敏锐地捕捉到了道侣的小情绪,回眸看去,栖栖能想出借刀破阵的方法,真是聪明异常。
说书人看这二人又是一番“眉来眼去”,恨不得拉丝儿了都,不合时宜地想,不行他也要找个人谈了。
毕竟有外人在,北泗还是相当克制地收敛了眼神,当然如果手里没握住旁边人的手话,就更有说服力了。
北泗解释:“风灵宗一早就与何族有了勾当,仅凭现在的身份揭露了这桩也是治标不治本。”
风灵宗根深叶大,岂是小小散修就能够轻易撼动的,今儿能让风灵宗吃亏,只因大小姐涉世不深,天时地利人和,若是风灵宗中那老谋深算的几个来了,今儿的局怕是做不成了。
但这只能是对无权无势的修士而言的。
北泗没有对说书人讲出接下来的打算,直接用坤撼宗首席的身份就够风灵宗喝几壶的了,这搜集证据可方便多了。
就如民间所说,家中发现了一只蟑螂,那么说明暗地里的蟑螂已经泛滥成灾,多到溢出来了,看见的仅仅只是露在明面上的一只而已。
看来风灵宗干得这些儿事可不少啊,只是现在暴露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何族这一事,但暗地里这样的勾当不知道有多少。
说书人认同地点头,却眼尖地看到北泗背后远处出现了一个穿黑衣的人。
不是那个把他当物品抛的人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