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栖雁点了点头,表示还好,下一秒就被审问。
“方才为何不在房间里?”北泗面色跟平常一样。
池栖雁没提前想好说辞,他本来打算弄完以后就乖乖回房间的,根本不会露馅,谁知这船突然就破裂了。
“我就想……透透风。”池栖雁说出来自己都不信,他眨着眼睛蒙混过关。
右手却被一下子抓住了,上面还沾着黑色的毒液和血液,对方手就要摸上去,池栖雁心一跳,下意识把北泗的手抓住,道:“小心!”
说完,他瞬间反应了过来,抬头果然看见对方正在看着自己,注意力根本不在手上。
本来可以推脱不知道这个黑色液体是什么,现在他一开口,就表明了他知道这个东西危险,不能碰。
既然不能碰,他的手指上沾着却没有任何不适,傻子都知道很可疑,更别说聪明的北泗了。
他心跳瞬间停住了跳动,面色难得显露出来点慌乱。
“这是什么?”北泗问。
池栖雁张张嘴,却未吐出一个字,多说多错。
“是蛇毒。”北泗自问自答,继续道:“你去船尾就是为了这个。”
池栖雁无可辩驳,试图垂死挣扎,“我……没有。”
对方用袖子擦掉了上面的蛇毒和血液,露出了下面光洁无暇的手指,上头一点受伤的痕迹都没有,而北泗的衣袖却灼出了几个黑色的洞,还在不断扩散,腐蚀性之强可见一斑。
北泗没放在眼里,只是轻轻一甩袖子,他捧着那只手,问:“不疼吗?”
池栖雁摸不准北泗是不是猜准了什么,沉默不言。
如果只是伤口,他很快就能愈合,偏偏指头上的东西没有擦干净,直接被抓了个现形。
“上次在密室,你也是如此做的?”北泗凝视着池栖雁,池栖雁头次狼狈地避开了对方的眼睛。
池栖雁心下惊恐,难道上次就暴露了?
夫夫间心有灵犀一点通,北泗就知池栖雁在想什么,道:“从玉风瑶手中拿回那些书时我看见了长角虫。”
池栖雁一点就通,那些虫子藏得到处都是,他是毒死了那些虫子,可万一有些虫子躲起来后才死亡,他那一抖太急了,恐怕没弄干净,就让北泗起了疑心。
他大脑快速急转。
“那些长角虫也是你弄死的。”北泗语气低沉暗哑。
池栖雁分不清这是什么情绪,听见后一句才敢确定原来这是心疼。
“为何当时不说?要瞒着我?”
池栖雁一番推断想明白对方根本没把他往邪物身上想,不然怎么会好声好气地跟他讲话,他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我……当时也不知道。”池栖雁无辜地装可怜,道:“我手才放进去……”
未尽之话,才让人浮想联翩。
果真,北泗的眉眼都包含了心疼,道:“疼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会担心……”池栖雁道,事实上他已经习惯了,毒又毒不死他顶多疼死,可看着北泗的样子他自己心里头也难受了,他或许做错了,不,这样才能更好护着爱的人。
他想一想事情发生的节点,有意引导北泗,“我这样会不会跟艾幽草有关?突然就变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