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弟子间的事,不影响正事,他便不会过问。
一户之中同胞兄弟姊妹都难免冲突,非亲非故的同门又怎会毫无嫌隙。
昨日罗市辱骂陈昭就在这县衙之中,与他一墙之隔,张角没管,今日陈昭殴打罗市,张角自然也不会插手。
都是能领兵作战的渠帅,还要他来主持公道就太过无能了。
难不成他还要像私塾先生一样,一手拉一个,命令“罗市不许骂人”“陈昭不许打人”吗。
张角不禁被自己脑补逗笑了。
何况罗市今日还能爬起来议事,这点小伤估计还比不上在校场与同僚切磋时候受的伤重。
只是打在了脸上,才显得凄惨罢了。
“你啊。”张角摇摇头,“日后还敢小觑天下英杰否?”
已经年纪不小的罗市被自家老师一调侃,顿时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弟子、弟子是不小心摔的”
正如陈昭所料,罗市非但不会大摇大摆找她麻烦,甚至还会想方设法把此事遮掩过去。
毕竟一个年过而立的渠帅被一个“黄毛丫头”潜入府中,暴揍一顿,还是他挑衅在先,说出去才是贻笑大方。
罗市又幽怨道:“还有一事,老师竟不曾向我提及世上竟有控鬼神之术,实在偏心。”
张角看着罗市离去的背影,一头雾水。
我会控鬼神之术?
黄巾军营帐设在城外,罗市拜别张角后就径直到了营中。
往日罗市会亲自领兵训练一阵,今日却窝在营帐中不出营帐,只传令让手下牙将领兵训练。
又命人找来铜镜一柄,对镜自照。
铜镜不甚清晰,耐不住他左眼那拳头大的乌青太显眼。
罗市磨着后槽牙,心里翻来覆去把陈昭骂了个狗血淋头,却不敢骂出声。
谁知道那妖女会不会什么窃听的妖法,自己昨日只是骂她一句便挨了一通老拳,今日若是再多骂几句,安知会不会被半夜抹脖子。
一深思却更加又怒又幸又怕。
怒的是陈昭竟敢潜入他府中套他麻袋。
幸的是多亏潜入他府中之人是只想殴打他一通的陈昭,若是敌人派来的刺客,只怕如今他已经身首异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