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陈昭早早登门。
陈群亦早早在府门外等候。
原本州牧亲自上门,陈纪打算亲自出门迎接贵客,可陈群建议“若是青州牧与儿同辈,父亲身为长辈去迎接晚辈,实属不妥”。陈纪一想也是,毕竟陈昭年纪比他儿子还要小,是他晚辈的可能性较大,就干脆在正堂等候,只让陈群出门迎接。
“见过青州牧。”
陈群拱手行礼,陈昭笑眯眯托起他,“你就是陈群陈长文吧,昭听说过颍川陈长文的才名。”
陈昭也不是空着手来,她还带着一车礼品,都是路上遇到拦路打劫的盗贼黑吃黑得来的热乎礼物。
如今世道动荡不安,从洛阳前往颍川,这一路三百里的路程,沿途不安宁,她们先后遭遇了四拨官府通缉的江洋大盗,还碰上了两座贼寨。好在陈昭和赵云率领着数十名精锐骑兵,一路过关斩将,将这些盗匪势力尽数剿灭。
为了确保走亲访友的财物充足,陈昭还特意又绕了四十里路,多走了一个贼寨。
陈群领着陈昭往正堂走,眼角余光一直偷看陈昭,试图从陈昭脸上找出一些熟悉的痕迹。
完全没找到。
陈昭就像是抱来的一样,脸上一点陈家人的相貌痕迹都没有。
应当是相貌随母亲吧。
“老夫陈纪。”
二人走到堂内,陈纪拿不定自己是不是长辈,却知道陈昭的官位一定比自己高,于是也不端着架子,率先介绍了自己。
陈昭早已酝酿好了情绪:“原来您就是元方伯父!”
她一开始打算谎称自己是陈寔的子辈占一占陈群便宜,奈何按照她的出生年纪,陈寔在她出生的那年已经七十岁了,兄弟姐妹也差不多都是那个年纪,应该是生不出孩子了。
只能退而求其次,往后退一辈,让陈纪占一占她的便宜。
“不知家祖身体可还康健?”陈昭询问陈寔的情况。
陈纪陈群面露悲伤,二人皆身穿孝衣,陈群哽咽道:“祖父已经于去岁末离世了。”
“怎会如此?”陈昭悲伤欲绝,怔愣失神,“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她当然知道陈寔已经死了,要是人家兴家之祖还活着,她也不敢这么正大光明来认假亲。
三人对着哭了一会,全了礼节。
陈纪才又问:“不知令尊姓甚名谁?”
“我亦不知。”陈昭理直气壮道。
陈纪、陈群表情有点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