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一直在太史慈府邸外挑着扁担来回徘徊的身影悄然在街尾转身,身形隐没。
陈昭听到消息的时候一愣,掏出手持铜镜盯着铜镜中的自己看了许久。
她又不吃人,也没长青面獠牙,怎么一个个听到她的名声都避之不及一样连夜逃跑。
“好吧,黄巾余孽的坏名声。”陈昭叹息一声。
分明是卖官鬻爵的汉灵帝刘宏收钱卖官,花钱买官、心狠手辣的阜城县令要逼死她,她走投无路才不得不造反投奔黄巾。
她觉得自己没做坏事,为何却落了一身的坏名声呢。
“啧。”
陈昭眯着眼睛想了半天,干脆掏出纸笔给张让写信。
自从前段日子十常侍之一的张让和她搭上了信息之后,张让便时常给她寄信。
有时是问朝堂局势,有时是问鬼神之事,有时是问旁人命运。
陈昭几次准确预测了朝堂局势,又用一套领先这个时代、宦官最信的这辈子没子孙,下辈子投胎也能享福的来世之说糊弄住了张让,让张让对她百般信任,从张让嘴里套出了不少朝堂大事。
把密信送出之后,陈昭就合衣睡下了。
太史慈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她又不是现在才知道自己反贼名声难听,来之前陈昭已经想好了对策。
绝对能骗一双贤才回去!
翌日,陈昭带着礼物拜访太史府。
来接待她的人果然不是太史慈,而是一个身材高挑的中年妇人,妇人头梳椎髻,年纪虽不算老,衣服却朴素庄重,神态威严,俨然一副当家主母做派。
“老身见过使君。”
陈昭搀住妇人,笑道:“您便是太史子义的母亲吧?昭该如何称呼您呢?”
“老身姓李。”李楼带着陈昭入正堂,又让婢女端水招待陈昭。
二人落座。
李楼道:“使君可是来寻子义?只是不巧,子义如今不在家中,只得老身一人来见贵客。”
口称不巧,李楼也恰到好处露出一副遗憾表情,滴水不漏。
若不是陈昭早就派人观察着太史慈府邸的消息,只怕真会被她这番说辞骗过去。
好在陈昭今日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昭今日并非来寻子义。”陈昭低头喝了一口水,把茶盏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