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秦黯感觉自己重重呼吸了一口气,心脏失控地狂跳起来。
他抽回手,停止运转灵力,身体很快恢复了平日的冰凉。
这具属于少年人冲动的躯壳,实在。。。。。。
他的身体向来是凉的。
如今却很热。
滚烫的热。
差点将秦黯一把火烧了。
柳衔棠睡着又不安分地在他怀里窝着,秦黯算是体会到了这柳小公子的体质对自己的吸引力。
实在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灼热得不像话。
端重自持如他,数百年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何为头晕目眩,呼吸浅促,仿佛血液尽数涌下,挑衅着他此刻不堪一击的自制力。
偏生怀里人仗着睡熟得寸进尺,迷糊间发现没有暖意,更肆无忌惮起来。
少年抱着他的腰身,将自己埋了过去。
暖融融的一只,来回冲着男人撒娇讨暖,颊侧滑过腰间单薄的衣物,将系带解开了些许,像是给自己找了个睡窝似地,复又贴了上去。
再往下一些,便是他所求索的滚热。
这兔子睡着了怎么这么黏手?他有些厌烦地想。
秦黯呼吸沉沉,全然忘记自己刚给他下了药。拎起这人脖颈,压低嗓警告道:“下去。”
“啊?我吗?”突兀有一道男声从拔步床外的挂帘传来,听见声音,他拨开帘,一脸懵逼探头问,“主上?”
秦黯:。。。。。。
秦黯:“在那侯着。”
真当是被柳衔棠迷了心窍,房间里来了人都没察觉。
来人一身黑衣,藏匿许久,见主上发现了自己,干脆现身侯在木质地平前。
这张拔步床堪称富丽堂皇,披金挂翠的,光廊庑便有八步之长。
只见他们主上身穿了件雪白宽松亵衣,弯腰站在最深处的床边,将那柳小公子的手塞回被中,直起身后又弯下,单手仔细地替他掖了掖被角,露出小半张俏生生的脸来。
烛灯昏暗,可修真之人不靠这点光线,只是一瞥,他便心头巨震。
侧颜风流,春姿花态,足以见得柳小公子修真界“第一公子”的美貌有多惊人。
百闻不如一见,他心中却不由生出对秦黯的钦佩。
从前那些倒贴主上的货色,在柳小公子面前可谓颜色尽失,但主上面对此等绝色美人投怀送抱,竟依旧能坐怀不乱,心志之坚,无愧是能成大事者!
等秦黯一转身。
是在夜里都很难忽略掉的显眼。
黑衣男:。。。。。。!
他不会打扰到主上的好事了吧!
秦黯走过来的这几步,尽是红帷罗帐。
黑衣男等在外头,感觉自己像个小婢,正等夫人伺候完老爷出来主事。
但他不敢说,只敢面无表情地侯在外头。
就见他们主上掀了另一边挂帘,神色阴鸷径直往门外走了。
黑衣男虎躯一震,立刻眼观鼻鼻观心跟出了门,立刻半跪下行礼:“主上,属下失责。”
希望这活阎王今晚别拿自己祭剑了。
院内朗月清风,竹影飒飒,穿过古树投下冷白的圆影。
这次怎么来的是个蠢货。
秦黯坐在树下石凳上,被扰的愠怒蔓延心头,越看这属下越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