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衔棠根本不是来学剑的,他是来找茬的。
其实也怪不得秦黯,两人基础悬殊,秦黯又是天生剑骨,练起剑来简直是作弊。
“秦师弟,”柳衔棠侧头,看向贴在他身后的秦黯,“你这样教真的没问题?”
秦黯比柳衔棠高大半个头,劲瘦的胸膛紧挨着他的后背,身体微凉,大一圈的右手覆盖在他冷白的指骨上,调整他握剑的姿势,细微的体温差带来些许痒意,柳衔棠不自觉地在男人怀里扭扭,手上的剑又拿歪了。
“好好学。”秦黯握紧了柳衔棠的手腕,将剑身一正,略一低头,从他的角度能看见柳衔棠长翘的眼睫,细腻如瓷的面颊微鼓,像是一直在轻轻噘嘴撒娇。
浅浅的暖香从怀中人无意中俯首露出的一罅莹白之间抚上,勾着秦黯的脖颈与腰背,不断贴近柳衔棠。
秦黯的手也抖了。
他不是已经将修为压制了么,为何还会被柳衔棠。。。。。。
秦黯下意识猛然后退一步,柳衔棠以为他在教自己呢,也跟着退,一脚踩在他脚上。
秦黯还没出声,柳衔棠就已经跳起来了:!
“秦黯!”柳衔棠的脸颊飞上一抹粉色,嗔怒,“你是不是根本不想认真教我!”
秦黯低头看他:“抱歉。”
两人许久未曾说过这么多话,柳衔棠又叽叽喳喳去拉云清真人,归渺峰上许久未曾这般热闹过了。
云清真人跪坐在坪前,悠悠啜了口清茶。
年轻人,真有活力。
想当年,他同谢断尘也是这般光景。
都是剑修天才一般的人物,对剑道却各有不同见解,年少气盛,练剑练着练着便吵起嘴来,绕着归渺峰你追我赶。。。。。。
他放下茶杯,叹了口气。
还好,还好。
云清真人抬首,清泠眸光若春水融冰。他看了一眼太阳,发现时辰到了。
他站起身,道:“徒儿们,为师要下山一趟。若有事,找你们掌门师叔便是。”
柳衔棠瞬间不吵了,跑到云清真人面前卖乖:“师尊你去吧!不会有事,我最听话了。”
云清真人叹:“就你最不乖。”
他弹了柳衔棠一个炒栗子:“少喝些酒,听你们掌门师叔说,前些日子不少去坊中喝酒的弟子们皆得了一种怪病,经脉逆行,似有心魔之兆。”
柳衔棠不懂,但点头。
云清真人看向秦黯,朝他颔首,便缩地成寸,消失在二人眼前。
柳衔棠喃喃:“师尊要去做什么?走的这么急?”
秦黯捉住他握剑的手,又将人拉入怀中,声音冷沉:“再来。”
柳衔棠不乐意,却听秦黯又道:“若是基础剑法通不过考核,需得重修。”
柳衔棠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修真界挂科了也要重修?!
补考的机会都不给?
秦黯见怀中人小脸一垮,放柔声音哄道:“今夜想吃什么,由得师兄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