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其常年在世界各地旅行,有时装备全无,有时在外流浪,练就了一身全能本领,包扎消毒这种小事,不在话下。
谢如念处理完身上的伤口,开始帮昏迷的男孩消毒包扎。男孩横躺在床上,一身血渗进白色床单,不堪入目的青紫淤痕。
谢如念沾了棉球,想先处理他的上臂。冰冷的药水刚触碰上男孩的臂膀,刹那间,他睁开眼。
依旧是淡蓝的眼眸,静静盯着谢如念。
男孩紧张地缩手,试图起身靠在墙上,奈何身体过于虚弱,动作做了一半又重新倒回去了。
“姐姐,你的伤……”男孩扑闪双眼,小声道,意思谢如念先处理自己的伤口。
“处理过了,别动。”男孩听完这话,松了口气。
谢如念一面消毒一面询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池。”
“哪儿的人,怎么跑罗科仓库了?”
他摇摇头,一字一句道:“忘记了,我想吃东西,饿。”
“枪哪里捡的?”谢如念换了只手臂涂药。
“姐姐,记不清了。”男孩眨巴大眼睛,认真回复谢如念。
“你家在哪儿。”
“我是个孤儿。”
池则临这一提,顺带唤醒谢如念的记忆。她自打有记忆起,便清楚自己没爹没娘没人养,从小在街头要钱流浪,直到隔壁街道主任看不下去,把她接过来养。养到成年后,谢如念读完大学,赶上经济上行,开店赚钱,一笔笔入账直接将钱包塞满。
她没什么大抱负,一大笔钱转给主任,自己成了浪迹天涯的背包客,国内国外,路上海上,哪里刺激往哪里钻。
唯一一点与社会搭边的爱好,便是上网与人续火花,像执行誓言,一天都不能断。
“抬手。”谢如念提醒发愣的男孩,他乖乖配合她的动作。纱布缠上竹竿般的手臂,覆在伤口上,缠绕成圈。
“还记得自己几岁吗?”谢如念想想尽快掌握男孩的信息,成为伪装成他姐姐,免得露出马脚。
“二十岁。”
谢如念冷笑一声,扔掉棉签,坐到少年对面的床铺上。
“你说你记不清自己从哪里来,好,记不清来罗科的目的,也好,现在倒清楚明白的同我说自己二十岁?”
谢如念翘起二郎腿,威胁性的笑容总是暗藏一丝兴奋,让人分不清她的情绪:“这个玩笑是不是开过头了?”
“好吧,我叫池则临,来自Z区,是个流浪孤儿。”男孩眼见事情藏不住,主动吐露。
谢如念:“多少岁?”
“十八岁,刚成年。”池则临主动告知。
不是男孩,是个少年。
“谢如念,二十五。”她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