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柔怎么也没料到会在公开场合和裴斯言有交集。
现在她无比庆幸领证时裴斯言问需不需要公开,她说不需要。
就是不知道他忘了没。
纪柔再做不到心安理得地吃饭,不然显得格格不入,太不符合常理。
做戏要做全。
她抬起头来,平日里看人看物都显锐利的眼睛,此刻带着点迷蒙,和其他人一样充满疑惑地看着裴斯言,甚至还溢出点看戏的意味。
把她这个当事人完全从中抽离出来,摘得干净。
裴斯言目光从她脸上扫过,短暂的停留,再不着痕迹地掠过其他人,像是随意地往对面看,并不是看某个特定的人。
他含糊其词,“家里介绍的。”
众人以为他还要接着往下说,比如姓名、工作等,满脸期待地等着他再次开口。
裴斯言唇角轻提了下,“就是这样。”
不愿多说。
楚越杰没忍住吐槽一句,“说了等于没说。”
他虽早早知道裴斯言已婚的事情,其他一概不知,原以为这次能了解点什么,他也好奇裴斯言的另一半会是怎样的人。
外单位的人不知道裴斯言家庭情况,不懂他这句话的意思,可同事却知道。
连恋爱都没见他谈过,直接步入婚姻,现在说是家里介绍。那很有可能就是听家里安排——闪婚。
闪婚能有什么感情?
侯局和同单位的人皆是若有所思,看他这副不愿多谈的样子,觉得裴斯言被逼无奈的可能性极大。
而在场的人,唯有纪柔提着的心终于沉下。
还好,他记得。
裴斯言唇角的笑意却扩开了点,“她应该不喜欢我在这么多人面前谈论她。”
纪柔心忽地又一跳,这不是明显在点她吗?
她眨两下眼撇开视线,装作没听懂的样子。
裴斯言这句话略显暧昧。
谁都听得出来他是在维护自己的夫人,不愿拿到台前供人打量品论。
楚越杰这时插嘴,“你们是不知道,我们裴主任手上的戒指都舍不得取,天天戴着,闪瞎我的眼睛。”
众人的目光又看向裴斯言左手无名指,圈着一枚戒指。
裴斯言神色淡然,没收手,也不反感这么多打量的目光。
经楚越杰这么一说,侯局等人疑虑打消,谁能逼裴斯言天天戴戒指,这不相当于明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