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歉意里有几分真心,还真不好说,更有可能是求她办事,另有所图。
想到这儿,谢荷开口道:“歉意我就收下了,但想必你这次过来,不只是为了道歉吧?”
喻西闻言一顿,抬起头时,唇角扯出一抹极淡的笑:“谢阿姨真是洞察秋毫,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睛。我来这儿,除了道歉,确实还想求您一件事。”
“你说。”
“希望您能将昨天的事瞒下来,不向我母亲透露半分。”
“哦?”谢荷眼中忽然露出点兴味,略有些惊讶地问:“为什么?”
喻西难道还会在乎她妈妈的看法?
喻西垂目道:“您也知道我母亲的性子,一向温和敦厚,与人为善,我这个做孩子的,自然不想在这些事上叫她失望。”
“这样啊,”谢荷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但这事,你跟我说了不算。”
喻西眉眼一凛。
“挨打的不是我,现在躺在床上疼得睡不着觉的也不是我,是谢成,我可没资格替他决定。只要你能说动谢成,那这件事,我就烂在肚子里,不跟你妈妈透露半句。”
说完这句话,谢荷起身理了理衣服便往外走,将空间留给这两个小辈。出门时,她看到门口坐着的许冰,眼神一柔。
她还记得是这个女孩当初把谢成从那群拿刀的小混混手下给救了出来。
“在这儿坐着干什么?你也进去吧,屋里有沙发,能舒服点。”
“md,你来干什么?”
谢荷一走,原本在床上安静躺着看他妈为难喻西的谢成立马爆出一句粗口,恶狠狠地瞪着喻西,要不是他打不过,恨不得现在就上去给她两脚。
“都说了道歉道歉,你耳朵聋吗?”喻西也卸下了刚才在谢荷面前伪装的恭敬模样,满脸不耐地盯着床上那个找死的家伙。
“我tm当然不聋!我不仅不聋,我也不傻!”谢成亮着嗓门大吼一声,“你前脚刚打完我,后脚让我妈在林姨面前给你打掩护,你tm别做梦了!赶紧给我滚蛋,老子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喻西磨了磨牙,肺腑里的怒气值蹭蹭上涨,可她还偏偏受制于人,不能发泄出来,她开始跟谢成讲理。
这么不讲理的人,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沦落到给别人讲理的地步。
“咱们来捋捋清楚,昨天,是你贸然闯进校医务室,先来骂我,我只是进行了适当的反击。”
“‘适当’的反击?你管那叫适当?”谢成指着自己惨不忍睹高高肿起的脸,还有现在还缠着绷带,被医生诊断出骨裂的鼻子,“老子差点被你给毁容了!鼻子差一点就断了!”
喻西:“不是没断吗?”
谢成“啊”的大叫一声:“你听听你说的这是人话吗?现在就算有人说你是狗,是畜生,我tm都信了!你既然要掰扯,那咱们就来好好掰扯清楚!要不是你在那扒着许冰,死命咬着人家脖子不放,我tm能上去骂你吗?我都懒得搭理你好吗?”
“呵呵呵,”喻西被气笑了,此刻脑子里全是尖锐的怒意,刺得她头疼,“你以为你是谁啊?你算哪根葱?许冰是我的人,是喻家的人,什么时候轮得着你来帮她出头,帮她讨回公道了?你们才见几次面?你在这装什么熟?啊?”
“我装熟?你tm放屁!就算是个陌生人被个疯狗咬了脖子,我也会上去拦的,更别提许冰她还是我的。。。。。。”
“喻西!”
谢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屋内吵架的两个人都有些错愕,齐齐往外面的会客厅看去,许冰站在那儿,看样子刚从门口进来。
“你进来干什么?”喻西一秒变脸,死死压下了刚才想要杀人的情绪,轻斥一声:“出去!”
许冰没听她的,反而直接进了里间的病房:“是谢夫人让我进来看看你们谈得怎么样?”
如果她再晚来一步,谢成这个大漏勺就要把事全部都抖落干净了,想到这,许冰出了一身冷汗。
而床上谢成看到是她,噌地一下从床上弹坐起来,不知是脑补到什么,一脸难以言喻,抖着手指着喻西,气到破音:“你你你,你tm是巨婴吗?来道个歉也得让人陪着?就算是旧时代地主都没你这么剥削人的,别人还有点人身自由没有?就得成天围着你转?”
喻西的后槽牙咬得死紧,从进来到现在,谢成不知道已经骂了她多少句,现在更是当着许冰的面骂她,谢家怎么就教出来这么一个没教养的贱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