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猜出来方衍年说的人是谁了!
方衍年:布豪!这都能丢他师父的脸?!下次见面不得被夫子往死里整?!
饶是方衍年,都没控制住呛了一下口水,形容狼狈地咳嗽几声。
“这不是……老师他……”方衍年说话吞吞吐吐的,不好意思说出真相,“最近不在,学生已经给老师寄了谢罪书,今日鹿鸣宴结束了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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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夫子虽然不在附近,但是距离也不远,抽空回来抽他一顿的功夫还是有的。
主考官显然也知道一些冯夫子的行踪,暗号刚对上,主考官就忍不住大笑起来,那叫一个幸灾乐祸啊,把方衍年的小心脏都笑得哇凉哇凉的。
完了,这下真完了。
他就跟那闯了祸的泼猴,一秒就把他师父供出去了。
一个方衍年轻轻地碎了。
主考官笑得那叫一个大声,他可不信那老爷子没嘱咐过方衍年别太高调,结果这小孩儿跟窜天猴似的,一个没看住就飞出去了。
今年乡试过了,明年会试要去吧?方衍年的策论说不定还要被送到皇帝面前去,嚯!到时候所有人都知道方衍年是谁徒弟了。
这波真是光。屁。股推磨——转着圈地给他老师丢人啊!
主考官能不乐么?
倒是随口一问,方衍年跟了他老师多久,结果得知是今年六月才碰上,才考上秀才,就一连考上举人了……
嘶……老爷子什么运气能捡到这么个宝贝啊?他家的逆子还能抢救一下吗?
主考官再次拍了拍方衍年的肩,这回,倒真像是长辈在鼓励自家晚辈了。
方衍年一头雾水。
方衍年有点慌。
虽然冯夫子至今都没挑明身份,但从主考官的反应来说,冯夫子恐怕比他想象的文坛地位,还要高。
这下是真给他老师丢脸了。
现在回去撤回发言还来得及吗?
好像超过三分钟,已经撤不回了。
管理员呢?救一下啊!
方衍年独自风中凌乱。
宴会结束之后,方衍年几乎是飘着回去的,沅宁还以为方衍年受什么打击了,一听才知道。
实在不是他想笑,是真忍不住呀!
“没事没事,冯夫子不会那般小气的。”沅宁摸着扑在自己怀里嘤嘤撒娇的方衍年的头发,放缓了声音安慰道,“今日给冯夫子备了礼去,足足拉了一车。”
其实照沅宁说,区区一车并不够感谢冯夫子对方衍年的教导,但冯夫子和谢修远正在游学,东西送多了去也是累赘,不如今后多孝敬他老人家,有机会的时候尽心报答。
听到赔礼和谢罪书送出去了,方衍年才稍微心安一些,然而他并不知道,因为车辆运输不如信件快,鹿鸣宴的第二日,方衍年考上举人的事情就已经传到了冯夫子耳朵里,不仅如此,还附了方衍年试卷的抄案。
冯夫子看到信的开头,还有些惊讶,他收方衍年当学生的事情,应该还没传开吧?就算传开了,方衍年的那份答卷,考上也要被诟病是走后门。
别看方衍年院试的时候考上了案首,那是人麓州府今年参考的学子中并没有特别出众的,运气好。若是遇上世家子弟,方衍年就算底子打得再好,那些锦上添花的拓展内容也不是轻易能写出来的,都是靠长年累月的积累。
冯夫子实在想不通,往后一翻,直接给气笑了。
好啊这小子!搁他这儿玩阳奉阴违那一套是吧?让他好好去考试,结果他就是这么考的!
但冯夫子这气吧,又没法生得彻底。
方衍年不仅误打误撞地用这套乱答的答案考上了举人,事后也重新回答了一套更符合他本人标准的。
还知道糊弄他老头子,免得把他气死了呢!
冯夫子是又好气又好笑,真是被方衍年这滑头给闹得没脾气了。
一旁的谢修远看自家老师脸色如此精彩纷呈,拿过来一看信件的内容,也跟着乐起来。
不亏是小师弟啊,这玩儿得比他们这些师兄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