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谨慎地回答道:“好像————应该有吧?”
说完,他立刻探身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解锁,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起来。
刘艺菲看著他这副严谨到近乎可爱的模样,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这傢伙,肯定是怕隨口一说万一不对,事后会被她“打击报復”,所以非要查个明白才行。
她刚想开口调侃他两句,顾临川已经放下了手机,语气变得肯定了许多:“查到了,有的,附近有几个不错的滑雪场。你想去滑雪?”
刘艺菲开心地点头,隨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故意拖长了语调问:“那——你会滑雪吗,顾老师?”
果然,这个问题像一支小小的冰箭,精准地命中了顾临川的要害。
他整个人肉眼可见地僵了一下,表情变得有些让让。
他的运动神经向来只够支撑日常行走和扛相机,滑雪这种需要高度协调性和平衡感的运动,完全在他的技能盲区里。
他看著刘艺菲脸上那抹“不怀好意”的笑容,知道“滑雪教练”这份差事恐怕会伴隨著无数次的捉弄和“手把手”的“指导”,而结局大概率是他摔得七荤八素被她笑话。
求生欲让他瞬间做出了反应。
他先是瘪了瘪嘴,摆出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声音都带上了点可怜兮兮的鼻音:“我不会滑雪————刘女侠,到时候你要是教我,可得手下留情,下手轻一点话音未落,他竟抢先一步採取了行动—一手臂一伸,整个人像撒娇的小孩儿一样,猛地扎进刘艺菲的怀里,额头抵著她的颈窝。
还不安分地蹭了蹭,闷声闷气地继续撒娇:“不然我肯定学不会,还会摔得很惨————”
这一连串行云流水般的“先发制人”和“撒娇卖萌”,直接把刘艺菲给逗笑了。
她没想到这块木头疙瘩居然还有这种急智,为了逃避可能的“折磨”,竟然无师自通地学会了用这种方式来“堵”她的嘴,顺便还能占点便宜。
她伸出手,轻轻拍著他的后背,声音里满是笑意:“好好好,我答应你,不笑话你,也儘量轻点教,行了吧?”
她顿了顿,指尖绕著他后脑勺柔软的髮丝,话锋一转,带著看穿一切的调侃:“不过————顾同学,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精了?嗯?居然学会用这种连哄带骗加撒娇的方式矇混过关兼占便宜了?”
还赖在她怀里的顾临川身体微微一僵。
刚才那一系列动作,与其说是深思熟虑,不如说是情急之下的本能反应靠近她,依赖她,用最直接的方式获取“豁免权”。
但被她这么直白地点出来,耳根还是不受控制地微微发烫。
不过,行动已经做出来了,效果似乎也不错,半途而废可不是他的风格。
他心一横,不但没起来,反而把她抱得更紧了些,“我就这样了————你、你能拿我怎么样————”
刘艺菲被他这难得的赖皮模样逗得笑出声来,胸腔微微震动。
她收紧了环住他的手臂,笑著回应:“不能怎么滴~好啦,便宜也让你占了,保证也给你了,现在能安心睡觉了吗?明天还得赶早班机呢。”
顾临川在她怀里轻轻“嗯”了一声,声音里带著心满意足的睏倦。
第二天一早还不到七点,闹钟准时响起。
两人利落地起床洗漱,將昨晚已经整理好的行李最后检查了一遍,尤其是那几件至关重要的防寒装备。
关好公寓门窗,两人拖著行李箱下楼。
巴黎清晨的寒意扑面而来,天空是一种灰濛濛的蓝。很快,他们拦到了一辆计程车,朝著戴高乐机场驶去。
办理值机、託运掉那两个装满了厚重衣物的大箱子、通过安检——一系列流程走完,时间也走到了早上八点半。
距离登机还有一段时间,顾临川和刘艺菲走进了头等舱休息室。
找了个人少的安静角落坐下,顾临川这才拿出手机,点开微信,找到明轩那个骚包的头像。
“我们出发了,一会儿登机。”他言简意賅地匯报行程。
信息发出去后,他指尖顿了顿,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那个被明轩搞得噱头十足、尤其是最后那个“压轴镜头”的宣传片,虽然拍摄过程让他尷尬得脚趾抠地,但成片效果到底如何,他心里还是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