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朝再度陷入了一股狂热的卖官潮当中。
“郡守两千万钱,三公,太尉、司徒与司空,皆售卖五千万钱,想要提拔升官至相应官职等级,也要缴纳『修宫钱,同官职售卖价格。”
世家纷纷动作,生怕自己慢人一步,心仪的职位就被人买走了。
那些缺少银钱的官吏,开始疯狂。
自己的,那就把赋税收的重一些,今年的税收入了库,那就把今后五年、十年的税提前收了。
反正现在自己不捞,等到新官上任,也得疯狂捞钱。
本著这种想法。
谁会甘心落於人后。
至於升斗小民,唯余切齿之恨。
他们被当作待价而沽的羔羊,周身每一滴血汗都被標好了价码,却永无翻身做主之望。
世家权贵筑起的高墙,岂容泥腿子逾越?
若无一场翻天覆地的变革,此等境遇断难更改。
广宗城內,李禄亦未坐以待毙。
面对巨鹿魏氏都尉刘儁的倾轧打压,他奋起反击。
刘氏在广宗的势力虽遭重创,但根基尚存,更有刘儁在郡城撑腰,一时难以连根拔起。
赵、洪二家见势不妙,早已將家族財富悄然转移至巨鹿郡城,只留空壳。
唯有根基浅薄的冯家,因家主冯彪的莽撞之举,彻底覆灭。
成为李禄震慑其余世家的血淋淋的警告。
至於太守郭典,一时间有些焦头烂额。
除了忙著应付天子颁布的新政,筹集银钱,作为“修宫钱”。
更多的精力还是在联络洛阳方面。
杨赐虽被罢官,可毕竟为帝师,且其出身弘农杨氏,祖、父皆位至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清流声望极高。
就算一时被天子迁怒,却也还是留有转圜的余地。
洛阳朝堂上的博弈暗流汹涌。
却非陆离此时所需掛怀。
此刻,陆离正与张角探討符籙之道。
“师尊,”张角放下手中古籍,眉宇间带著一丝困惑,“符籙一道,书中常言其能治病救人,此事当真?”
他近来研读方术典籍。
多见有道人方士绘製符籙,化入清水中成符水,宣称饮之可愈百疾,无需汤药,病体自安。
他隨陆离修习方术,於医理一道进境颇深。
对此说辞,心中颇多疑虑。
陆离沉吟片刻。
若在未踏入此道之前,他必会断然否定:符籙治病,纯属虚妄!
然亲身歷经修行,窥见天地间玄奥一角,他深知这世界並非表面所见那般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