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6年,夏。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斜斜地洒在床单上,將凌乱的被褥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李建国睁开眼睛,感觉到胸口沉甸甸的重量。
梁拉娣蜷缩在他怀里,一头乌黑的长髮散落在他的胸膛上,隨著呼吸轻轻起伏。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手,將一缕垂落在她脸颊上的髮丝拨到耳后。
这个动作惊醒了睡梦中的女人,梁拉娣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那双带著倦意的杏眼。
“醒了?”
李建国低声问道,声音因为刚睡醒而有些沙哑。
梁拉娣没有回答,只是將脸更深地埋进他的颈窝,鼻尖蹭过他刚冒出胡茬的下巴。
“再躺会儿……”
她嘟囔著,声音里带著昨晚疯狂后的疲惫和撒娇。
李建国看了看墙上的掛钟,时针已经指向了六点半。
他今天得去红星轧钢厂报到,按理说应该早点出发。但感受著怀中女人温软的躯体,他忽然觉得迟到一会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梁拉娣的手指在他结实的胸膛上画著圈:“到了新厂子,可別忘了我这个旧人。”
李建国笑了:“怎么会。”
李建国捏了捏她的鼻尖:“你可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女人。”
这句话让梁拉娣的表情微妙地变化了一下。
她知道李建国有时候会说些奇怪的话,不过在这个年代,谁还没点儿不愿提起的过去呢?
她自己的丈夫不也是三年前在工厂事故中走了,留下她和三个孩子。
梁拉娣撑起身子,被子从她肩头滑落,露出白皙的肌肤和几处昨晚留下的红痕:“我去给你做早饭,今天可是个大日子。”
李建国拉住她的手腕:“不急,再躺会儿。”
他一个翻身將她压在身下,低头吻住她的唇。
梁拉娣先是惊讶地睁大眼睛,隨后便闭上眼睛回应这个吻。
两人的呼吸再次变得急促,李建国的手顺著她光滑的脊背向下游走。
梁拉娣却突然抵住他的胸膛:“不行…真的不行了…昨晚太……”
她的脸颊泛起红晕:“你简直不是人……”
李建国坏笑著在她耳边吹气:“五级钳工的手劲,可不是盖的。”
梁拉娣轻捶了他一下:“臭美!赶紧起来,我给你煮麵条,加两个鸡蛋。新厂子第一天,得吃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