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地上这几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看着他们因为恐惧而扭曲的稚嫩脸庞,恍惚间想起了年轻时刚来柏林特打拼的自己——也是这样一无所有,也是这样为了混口饭吃不择手段。
“行了行了,别嚎了。”
科瓦斯的声音恢复了平静,甚至带上了一丝长辈特有的沧桑与劝诫。
“你们几个新来的,家里的底细我大概看过。都是穷人家的孩子,没饭吃才来混黑道。”他转过身,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雪茄,却没有点燃,只是拿在手里摩挲,“但这行没你们想得那么风光。做事不带脑子,只想着赚快钱、走捷径,迟早有一天会横尸街头,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几个混混愣住了,呆呆地看着老大。
“这次的事,我不杀你们,但也留不得你们。”科瓦斯挥了挥手,语气不容置疑,“去财务那里,每人领三个月的工资。拿着这笔钱,滚回老家,或者找个正经厂子上班。娶个老婆,生个孩子,安安稳稳过日子。”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凌厉起来,语气森然:“但是记住了,别再让我看见你们混黑道,也别让我知道你们加入了别的帮派。否则,下一次见面,就是你们的死期。”
“滚吧。剩下的烂摊子,我来收拾。”
几个混混如蒙大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痛哭流涕地重重磕了三个响头:“谢谢老大!谢谢老大不杀之恩!我们一定重新做人!”
看着几人连滚带爬地逃出会客大厅,科瓦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大厅里重新恢复了死寂。
他转过身,目光越过空旷的地面,最终落在了不远处那个被扔在阴影里的女人身上。
她依然昏迷着,姿势屈辱而狼狈,破损的网袜下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在冰冷的空气中微微战栗。
科瓦斯点燃了雪茄,深吸了一口,辛辣的烟雾在肺里盘旋。他缓缓走向那个女人,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命运的琴弦上。
“西尔维娅·舍伍德……”
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那是猎人发现了极度危险却又极度迷人的猎物时,才会有的眼神。
黑藤会的总部深处,一间与其说是卧室不如说是指挥所的房间里,空气沉闷而压抑。
科瓦斯·莱布坐在那张蒙着厚牛皮的老式扶手椅上,指尖夹着半截未燃尽的雪茄,目光深沉地落在不远处的大床上。
几个手下为了讨好老大,特意将西尔维娅“清理”了一番——当然,只是脱去了她那件沾灰的风衣和那双极具攻击性的细高跟鞋,然后将她扔在了柔软的被褥间。
此刻的西尔维娅仍处于昏迷后的余韵中。
虽然身上的麻绳已被解开,但长时间的“驷马倒攒蹄”捆绑姿势让她的身体形成了肌肉记忆。
她侧卧在深色的床单上,身体仍不自觉地微微蜷缩,像一只受惊后试图自我保护的虾米。
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那双极品长腿。
那条昂贵的大网眼连裤袜在之前的电击与挣扎中多处破损,残破的黑丝挂在她丰腴的大腿上,反而透出一种凌虐的美感。
由于之前的紧缚,粗糙的网格深深勒进了她腿部白腻的肌肤里,留下了一道道红肿的菱形印记,像是一张红色的网烙印在了她身上。
因为剧痛和生理性的失禁,加上后来被闷在面包车里的闷热,她的双腿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将那层残破的尼龙粘得紧紧的,散发着一股混合了雌性荷尔蒙、汗水和淡淡尿骚味的复杂气息。
她的双足赤裸着,因为长时间被反折捆绑,足弓高高绷起,脚趾至今仍无法舒展,痛苦地蜷缩着。
那双玉足上布满了勒痕,脚踝处更是有一圈青紫色的淤青,在苍白的皮肤上触目惊心。
“外交部的一等秘书……西尔维娅·舍伍德。”
科瓦斯低声咀嚼着这个名字,眼神在烟雾后变得锐利如刀。
这不仅仅是个烫手山芋,简直是一颗拉了环的手雷。处理不好,黑藤会明天就会成为两国政治博弈的牺牲品。
然而,当他凑近观察那张脸时,一股强烈的既视感击中了他。那冷艳的眉眼,那即使昏迷也紧锁的眉头……
记忆回溯到三天前。
他在一家高级餐厅的露台谈生意,目睹了对面街道的一场骚乱。
西国大使遭遇刺杀,混乱中,一个戴着墨镜、身形高挑的女人如同鬼魅般从人群中杀出,用一种极为专业且狠辣的格斗技瞬间制服了杀手,随后消失在巷尾。
那个身形,那利落的一招制敌,与眼前这个女人的轮廓完美重叠。
“原来如此……”科瓦斯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外交官只是那层皮,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啊。”
就在这时,床上的女人发出了一声低吟。
西尔维娅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猛地睁开了双眼。
多年特工生涯的本能让她在苏醒的瞬间便肌肉紧绷,试图寻找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