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狎妓案一出,苏子绒虽未被牵扯,但其好友被冤枉,他讲义气,四处周旋,结果被祖父责骂,最后软禁家中许久,等风声过了才解禁。
后来好友下狱被流放,苏子绒和祖父也生了嫌隙。祖父几次讨好,什么金银珠宝,铺子田产都给了,爱孙也不为所动。
今生的苏子绒原本无碍,但听闻秦风馆坍塌,竟折返回来救兄长,不幸被人审问了两句。
这会儿,苏嘉言正带上他去官衙画押。
好在两人的供词简单,也挑不出什么问题。尤其是苏嘉言,有官员得知他救了摄政王,又是侯府嫡孙,到底是不敢轻易得罪,囫囵将这件事揭过。
离开时,他们被一声嚷嚷拦住脚步,苏子绒循声看去,那是为一表人才的贵公子。
他愣住,连忙走了过去,“陈兄,你这是、你这是怎了?”
陈鸣被衙役架着,显然是被人往牢里送,见到苏子绒就像找到救星,一把鼻涕一把泪求救,全然没了往日的斯文,只有求生的渴望。
“子绒子绒!救救!”陈鸣急道,“你快和他们说,我那日是无辜的啊!我既不狎妓,也不喝酒,我就是路过瞧见你,找你搭讪两句的!子绒子绒!救救!”
这话说得倒不错,陈鸣当日瞧见秦风馆有侯府的马车,担心苏子绒被人欺负,想着进去瞧瞧,结果撞见一群纨绔子弟家中丑事,最后受牵连抓来了官衙。
苏子绒知他好心,所以急忙对两位衙役解释,嘴瓢了下,“清汤大老爷,陈兄的确是无辜的,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狎妓,而且、而且他父亲在吏部任职,整日忙得分不清东西南北,为人清正廉明,家风严谨,绝不可能行违法之事!”
陈鸣点头,“对对对!”
衙役嗤之以鼻,“说什么都没用,如今连吏部侍郎都在牢里受审,有什么话和三司说去!让开!”
苏子绒跟着拦下,又扎一刀,“你瞧!儿子都犯事了,当爹的还在官署勤勤恳恳,管都不带管的,可见其品行不赖啊!”
陈鸣:“。。。。。。对对对。”
苏子绒滔滔不绝输出,陈鸣一味附和,还是没让衙役动摇分毫。
苏嘉言被吵得头疼,随口帮腔了句,“他们当日坐在济王殿下身旁。”
此言一出,衙役先是相觑,知道这次报案的是济王,能在身边的,定不会狎妓。
衙役急急忙忙去禀报,不多时竟折返回来,告知画押离开便是,相送出门时,话里话外请他们在济王面前美言几句。
离了衙门,陈鸣对两人抱拳鞠躬,说了好些感激的话,“日后若有需陈某相助之处,还望二位莫要见外,尽管告之,陈某定当尽力而为。”
苏嘉言默不作声,苏子绒却是欢喜得很,邀他一同回府,“你是我好友,我岂能让你蒙冤!母亲在家中备了艾叶火盆,随我一同去去晦气。”
陈鸣并未婉拒,只道先回去报平安,再携礼上门感谢,然后再次抱拳谢恩才离去。
云卷云舒,万里晴空,昨夜风雪过后,汴京银装素裹,天地一色。
侯府的马车停在乾芳斋前,苏子绒以为兄长要买点心,兴致冲冲进去挑了起来。
苏嘉言让他先挑着,随后寻到掌柜,打听起招工之事。
他整日身着玄袍,料子并不名贵,一般人断不会联想到是侯府中人。
不过掌柜见多识广,瞧他神采俊逸,气质非凡,猜想是贵公子家道中落,不得已出来谋生,心中唏嘘感叹。
掌柜领着人去后院,指着炊烟袅袅的屋舍道:“如今还缺一位帮厨,但我们这位主厨脾气古怪,每日只来两个时辰,不仅挑剔,做的点心也少,东家虽不插手他的事,但帮厨忍不了他的性子,都卷铺盖走了,你可要去瞧瞧再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