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这样吗?
陵王和林清月相爱,原主嫉恨不已,一无所有的她,在大婚之日杀了林清月,剜出了她的心,然后替她上了花轿。
随后被陵王虐杀,砍断四肢,挂到城墙,结束了自己凄惨而悲凉的一生么。
她有些茫然地看着空无一物的手心,整个心神还没有从那嗜血的画面中走出来。
纵然她已经见过太多血腥的场面,原主那疯狂的举动还是让她胃里翻江倒海。
看来,如果要翻盘,这辈子她得洗白自己,谨守本分,主动撮合林清月和陵王。日夜祈祷两人情比金坚,琴瑟和鸣,儿孙满堂。那么她定能够逃离这惨死的命运。
也不知道杨安石还好吗?
她得尽快想个办法才行。
“小姐,您醒了吗?”阿洛的声音从屏风外轻轻传来。
江渺披着衣服坐起身,光影在纱帘上印出一片疏影横斜。她揉揉眉心,才哑声应道:“醒了,进来吧。”
阿洛轻手轻脚地饶过屏风,见她满脸疲惫便刻意地轻声说道:“安国公府的钱老夫人薨了。”
安国公府?
江渺拢起衣衫,伸手接过阿洛递过来地热茶,抿了一口,润了润干涩的喉咙。
原主的记忆里,并没有什么关于安国公府的内容。
隐约记得安国公是两朝的老臣,也是当今圣上的教学师傅。
钱老夫人与佳贵妃母家关系非常,她的丧仪,只怕是半个昌都的权贵都要前去吊唁。
正在思付间,外间又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阿洛开门一看,是微云过来了。
“小姐安。”微云福了一礼,“夫人让奴婢来问一声,安国公府的钱老夫人过身了,后日一早府里都要去吊唁。只是夫人念着您近日辛苦,又想着过几日宫里要派嬷嬷来教导礼仪最是耗费心神,便遣奴婢来问问,您若身子乏,不去也使得。咱们府上和安国公府走动不多,不算失礼。”
江渺问微云:“璟儿姐姐,灵儿妹妹一起去吗?”
微云答:“要。”
江渺没想到打瞌睡,居然就有人递枕头过来了。
去,那当然要去了。
*
入夜,渐微凉。
寝殿内的空气中氤氲着淡淡的水汽,时不时传来几缕清苦的药香。
南宫煜披着墨色寝衣从屏风后转出来,潮湿的发梢还在滴水,他却浑然不觉,径直走向窗边那柄孤悬的长枪。
月光如水,静静流淌在冰冷的枪身上。
他抬手抚过枪缨,那上面还沾着数月前战场上带来的尘沙。
自从服用江渺送来的药丸后,这几日越发觉得身子轻快起来,就连束手无策的温言也欣喜地告诉他,他体内的毒素有控制住的迹象。
不可置信。真不可置信!
南宫煜的指尖顺着枪身的纹路缓缓下滑,那些在几个月前就觉得有些麻木的手臂,如今仿佛久旱逢甘霖。
他试着做了一个突刺的动作,夜风掠过指尖,带着久违的凌厉。
“王爷。”前川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梧桐求见。”
南宫煜眼中的厉色一闪而过,他收起长枪,立身站在一片冰冷的月色中,道:“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