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去世后再没人坚定的护在他身前。
无关其实有些紧张,可她也才知道自己有个能力,越紧张,越淡定,“圣人曾言:‘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你既罔顾家国律法,民为己辩驳,何错之有!”
“滚开!”难亨正招手示意人将她拉走。
无关直视堂上,寸步不让,余光瞟见刑杖,说不害怕是假的,但是江大人在,她默许自己可以勇往无前。
双方剑拔弩张时。
“挡着路了。”肖以正推着江沿在难亨正身后说。
“哎哟!”难亨正惊呼一声弹开,忙作揖:“拜见大人。”
“打。”江沿下令。
在场的人都蒙了,难亨正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表情逐渐得意,无关明显愣住,无措地看向江沿。
肖以正看向拿着刑杖的俩人,指着难亨正:“愣着做什么,没听见知县老爷下令,打呀!”
衙役颤颤巍巍上前架起难亨正,难亨正猛地挣脱,跪倒在江沿跟前:“不知下官犯了何事,惹得大人动怒。”
“你挡着大人的路,实在冒犯。”肖以正接茬。
大伙望向四周,明明那么宽的路……
“大人,这实在说不过去呀,您看这……”
江沿缓缓抬眼。
感受到自己那半边脸还在隐隐作痛,难亨正顿时收起了戾气,颤着声答,“大……大人,下官知错,求大人饶命!”
“那还打那位姑娘吗?”肖以正接,四周的衙役都表示赞同。
“不……不打了。”难亨正不敢抬头。
肖以正又到江沿身后,适才见江沿掏出铜钱,若不是他及时反应,难亨正身体不知要废哪个部位,动用私刑引得的只能是人的恐惧,而不是人的尊重。
想到这,他松了口气。
“放人。”江沿再次下令。
“大人……”
“这不是请求,是命令。”肖以正补充道。
“成成成,将这些人赶回满汉楼,叫人将楼围起来,没有大人的吩咐,不得进出!”难亨正下令道。
待人走后,难亨正向江沿借步。
无关也跟了上去,只见他小心翼翼地道,“清肃,我知道你年轻气盛,想在闵塘搞出什么政绩,好让自己能回汴京,可这案子不能接啊!”
闻言,无关看着江沿的背影,原来,林氏之案他利用我,是想做出政绩,回汴京。
应该的,汴京的高官沦落至此,任谁心境都会有不平,想回到从前。
“为何这么说?”肖以正问。
江沿没有回答,显然是有了答案。
“凶手杀人手法恶劣,官府的人干涉,恐会祸及己身!”难亨正继续劝道。
怪不得,无关看着难亨正,他对江沿从来都是掣肘,这个案件怎么会主动来找江沿,他这话看似苦口婆心,其实是诱敌深入。
“你放屁!”肖以正骂道,“官府之人,怎能将百姓生死置之度外!”
江沿依旧无言。
无关垂眸,她无法评判江沿的选择,因为不知道江沿深层的当官逻辑是什么。
“每个人的死亡都值得一个真相,就算是被砍头的犯人都需要仵作当场验尸,这个案子县令就别管了。”江沿道。
无关猛地抬头,目光又撞进江沿的背影,可是好像闯进了江沿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