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咚咚咚。”
“江大人可居于此?”
“进。”江沿正在院子看书。
门被推开,行夫走了进来,双手还捧着两个长条木盒。
“江大人,这是您托人在汴京选的两匹布。”
“放这。”
“还有一封回信。”
江沿接过,行夫告退。
先将两盒子打开,伸手浅浅碰了下料子,和无关所穿的相同,只不过无关的是素布,他定的却有花纹,颜色他选了天青和妃色。
看着这两块布,江沿表情温柔,连他自己都不知。
收回视线,他撕开信封。
“杨大人因对官家出言不逊被贬芍州。”
“哼”,还是老样子,江沿想。
“大人!”
无关来了。
“嗯。”
无关靠近他,递过去一杯甜水和几个肉包。
“您这是要做衣服呀?”
肖以正嘴里吃着包子,手上还拿着包子,从无关身后走过来,到江沿身边坐下,看着两块布料。
“这料子……”肖以正嘴里缠着包子,口齿不清道。
会不会太姑娘了?他心想。
“真好看!”无关接。
“你喜欢?”
“喜欢。”无关淡淡回了一句,又感觉太直接了,想找补什么。
“嗯,走吧。”江沿看了眼肖以正。
肖以正忙将包子放下,双手在身上擦了擦,盖好两个盒子,抱在身上。
“关关你来推。”
“哦,好!”
……
三人来到了清花阁名下的成衣店。
“三位客官,我们店支持量身定做,也可选成衣,来,这边看看。”
肖以正将两盒子放在掌柜面前,见到外盒,掌柜的先是一惊,做这行的没人不知道“序间细语”,他迫切的打开盒子,见到布料的那一刹更是开始手舞足蹈起来,想说些什么表达自己,又不知从何说起!
瞧着掌柜这么兴奋,无关眼底也有了笑意,“怎么了?”
掌柜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开始咄咄介绍起来,“‘序间细语’产出的布料确属上乘,价亦不菲,向来是达官贵人所钟爱。然而世间华服美缎何其之多,此家却能卓然出众,实因其首创独特地暗纹布——用相似色线织成一块布,乍一看素雅,却能一见夺目,细看纹样更是繁复精妙,日月光华皆显不同意境,若是想加刺绣,也完全不会冗杂,使人见之倾心。
既得妙思,亦需良工,不知有多少道特殊工序,经过多少绣娘的手。天下能兼此二者者,寥寥无几。更难得它每款纹样皆有限制,一经售罄,永不再造。加以织造费时、工艺繁难,且汴京也只有一家可购。故而虽价逾黄金,却常有一布难求之叹。”
“这……还是最鲜有的两个颜色。”感叹到一半,掌柜又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毕竟都是在架子上见过,哪摸过现成的!
江沿不想让无关有负担,料子是真贵,也是真买不到,但他虽说在汴京是得罪不少人,但也真主持过公道,恰好就与“序间细语”的大东家成了无话要说的挚友,一递信,人二话不说就找了已经断货的两匹布送来。
虽然也二话不说收了江沿给出的一盒子黄金。
“行了,能否给姑娘做衣?”肖以正打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