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南雀像是懒得理她,目光向下瞥了她握上来的手一眼,冷漠道:“松开,你把雨水弄到我身上了。”
白挽咬紧了牙关,口腔内是浓烈的血腥味,让她几乎要呕出来。
远处有嘈杂声响起,程家的人姗姗来迟,几名保镖朝她们快速跑过来,遵从老板的命令摁住了情绪不稳的二小姐,晏南雀得以脱身。
程怜从车上下来,有人替她撑着伞,她走至近处。
白挽目光死死望着晏南雀,唇角有血丝浸出。
她用力挣脱了保镖的手,抓住了晏南雀的衣角,指节用力到泛出青白之色,死也不肯松开。苍白的眉眼刻满极端的偏执,眼里只倒映出一个人的身影,她心里眼里的执念都是同一个人。
唯有她、只有她。
“你不能不要我,晏南雀,你不能这么做……”
白挽的声音哑得像沙,含着厚重的血腥气,好像是恨的,又不舍得恨。
她喊晏南雀的名字,一声又一声,尖利的声音穿透雨幕,刺进晏南雀心口,宛若濒死前的尖啸。
晏南雀听不下去了。
那叫喊声像是魔咒,紧紧圈住了她。
晏南雀强迫自己移开目光,看向程怜,后者朝保镖微抬下颔。
冰凉的镇定剂推进白挽后颈,她眼皮渐渐沉了下去。
即便是晕过去了,她的手仍攥住晏南雀的衣角,死死攥着。
保镖有些为难,“老板,二小姐的手……”
程怜示意:“掰开。”
晏南雀叫停了她们。
她的目光落到白挽攥住自己的那只手上,手臂上还戴着那只白玉镯,想来是没人知道玉镯的由来,所以任由白挽戴着。
晏南雀伞面倾斜,遮住了晕过去的白挽。
其实这样大的雨,打不打伞都没用,身上总归还是会被淋湿的。
保镖很有眼力见地接过伞。
晏南雀握住了白挽的手,包裹住她冰凉的手背。
“她手有伤,不能强行掰开,给我刀。”
另一名保镖匆匆跑去车上,拿了小刀回来,晏南雀把她攥住的衣角割了下来。牵扯的力道没了,白挽攥紧的手微微松开,仍握着掌心的布料。
程怜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晏南雀做了个意料之外的动作,她把白挽手腕上的玉镯取了下来。
“这镯子属于我。”
她直起身,接过保镖还来的伞。
程怜意味不明地笑了声,“你……还真是狠心,念想也不留。”
晏南雀:“徒增烦恼。”
程怜让保镖把晕倒的人抬回车上,自己却没走,“小晏总狠心至此,不怕她记恨你?”
晏南雀没回答她的问题,抬眸望向她,“我们做个交易。”
“哦?”程怜漫不经心道:“我可什么都不缺。”
“我知道季子意的想法,我知道怎么样让她和你在一起,你如果真的爱季子意,我会帮你。”
程怜看她。
漫天倾斜的雨中,她第二次正视晏南雀,上一次是在办公室,对方拒绝那份合同的时候。
她问:“你想要什么?”
晏南雀直白道:“你帮她。”
程沐霖不是好相处的性格,白挽初回程家,处境会很艰难,但好在程夫人是真心待她,也偏偏是因为这一点会导致白挽的日子会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