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正祥在他身上放了什么东西。
他有不动声色检查过,什么也没找到,这么难以察觉,再加上有反应的两个人……嗯,是玄学相关的东西。
听苏禾的意思,还可能是一个活的。
谢潭面不改色:“是人躲不过,是鬼……我怕什么?”
还笑了一下。
苏禾看了他一会,正好夏长风下楼请他,他轻嗤:“小疯子。”就上楼了。
碍事的大人们都滚蛋了,三个年轻人最后决定去游戏房打游戏。
夏无尽先对宋正祥的骚扰和他们道歉,大小姐直言不讳:“他有病,你们别理他。”
陆今朝正在选游戏,感叹:“大小姐和阿潭说得一模一样。”
他们三个互相看了看,都笑起来。
谢潭难得主动说:“辛苦了。”
不敢想某位少爷仗着同圈子的家世,平时都是怎么茶里茶气骚扰大小姐的。
陆今朝忽而辣评:“他以大小姐的青梅竹马自居,以门当户对自傲,视你为囊中之物,他想嫁进夏家吗?”
如果是陆今朝的话,谢潭还是愿意接一接,他把另一个手柄递给夏无尽,自己悠闲地去阳台吹风了:“他只会觉得握住了一部分常盛。”
相当多的男人都是当小白脸都当不明白的自信生物。
大小姐定音:“我不喜欢他,不会和他结婚。”
陆今朝就应景地选择一个捉鬼小游戏,不仅能捉鬼,还能揍人,他芜湖一声就开始了游戏。
谢潭坐在阳台的躺椅上刷手机,阳台窗帘拉一半,陆今朝回头就能看见的程度。
他们玩了一会,外面的天色早就彻底暗了下来,蚊虫就多起来了,在发阴的墨绿树叶间,隐秘地响动。
富人的高端庄园自然有专业园林团队,有一套现代化虫害管理策略,但也不可能杜绝蚊虫,生态系统越丰富,蚊虫越可能存在。
但他不是招这些的体质,一时不想动,懒懒洋洋间,似乎浸入这片阴绿的生命里,听着缝隙间那些分不出方位的声音,好像从他的经脉下震动。
有飞虫扇动翅膀,有蝉鸣似的叫,还有什么在爬行,簌簌……簌簌簌簌……簌簌簌簌簌簌簌簌!
紧密的爬动声让谢潭一睁眼,正好听到身后屋内陆今朝拖着音叫他,撒娇道:“阿潭,我走不开,我想喝汽水——”
谢潭一回头,就看到被窗帘半遮半挡的玻璃窗后,陆今朝仍然背对着他,盘腿坐在垫子上,游戏战况激烈……但他的脑袋一百八十度转过来,正笑着看他。
谢潭一眼就看出这不是陆今朝。
这个笑太劣质了,他皱起眉。
仔细一看,果然,陆今朝俊朗锋锐的眉目,似乎都变尖细了,于是笑起来就有种精怪感。
陆今朝还正常坐在那里,这张怪异的脸是映在玻璃上的!
被风吹得团起的窗帘里,蛇一般大的百足虫正簌簌踩着布料,旋转着往上爬,探出的虫身顶端正与玻璃上的这张脸相连。
而虫尾……勾着他的衣角。
谢潭知道宋少爷在他身上放了什么了。
一颗蜈蚣卵。
那人脸虫身的蜈蚣诡异地笑,紧紧盯着他,又用陆今朝的声音,学着陆今朝的调子,叫道:“阿潭——”
全神贯注的夏无尽突然看到屏幕闪了两下,正好定格在鬼突脸的时候,卡出怪异的花屏,倒像是要爬出来的真鬼了!
一声变调的尖利怪叫从身后响起,还有簌簌簌簌的拼命挣扎声,她听得头皮发麻。
但只有一瞬,恐怕连一秒都不到,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下一秒,游戏室的灯灭了,不仅如此,是整个主宅的灯全灭了,陷入一片诡异的黑暗与寂静。
夏无尽一悚,她有种直觉,危险感好像就从她的身边来。
她迟疑地看向身侧:“……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