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
“还有呢?”
“困。”
“舒服吗?”
“……嗯。”
他朝她耳朵边吹气,“舒服了能不能多爱我一点?”
“……嗯。”
“如果每天都让你舒服,那能不能每天都多爱我一点?”
这次的回答终于不是单字了,安茉用手肘撞他一下,没带什么力气,“你睡不睡了?”
“嗯……睡。”他收了收手臂,把人牢牢锁在怀里。
次日,安茉醒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她做了个梦,梦到被一只八爪鱼用触手锁住,动弹不得。一觉睡醒,身体还有些疲惫,偏偏昨晚的场景演电影般从她脑海里过了遍,她把脸埋进毯子里,缓了好一会儿才起床去洗漱。
早餐煮的有汤,从安茉能认出来的几个食材分辨出,是滋补的。
折腾那么晚,他居然还有精力一大早起来给她炖汤。她盛了一勺送进嘴里,问他:“你几点起来的?”
“六点。”
他昨晚几乎没睡。
安茉由衷点评:“好勤劳。”
伍嘉时勾唇看着她:“不勤劳怎么行?毕竟,以前只需要喂饱你一张嘴,现在……”
“停……”生怕他再蹦出来让她脸红心跳的话,安茉连忙把煎蛋夹给他,微笑:“食不言。”
早餐结束以后,伍嘉时没有要去公司的意思,陪安茉又睡了个回笼觉。
听他的话找了一个合适的人。
然后她把手放在了这个男人手里。
梦里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伍嘉时看到自己站了起来,他穿着沾满灰尘和涂料的工装,旧鞋踩在酒店的红毯上,一步一个泥印。
他想喊“茉茉”,喉咙却像被水泥糊住。
伍嘉时从梦里惊醒,感觉到眼角潮湿,抬手一摸,枕头洇湿了一小片。
梦太过真实,新郎和安茉很般配,这明明是他一直所期望看到的,但他想不明白为什么醒来后枕头湿了。
梦里的窒息感还未消散,身旁的人身体温热,呼吸平稳。他本能地把安茉搂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手掌按在她的腰上,就是梦里那个男人搭着的地方。
安茉半梦半醒间,感觉到他抱得很紧,她没睁眼,只是嘟囔着问了句:“做噩梦了吗?”
“嗯。”伍嘉时闭上眼睛,脸颊贴在她的额头上。
安茉感觉到额头些微湿润,她稍稍清醒了点,睁开眼睛问他,“你哭了吗?”
“没有。”伍嘉时说,“睡你的觉。”
安茉能感知到他的情绪不太对,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但她还是往他怀里钻了钻,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房间里又重新安静下来。
过了会儿,安茉有点睡不着了,她问:“哥,你睡了吗?”
“还没。”
“那我们做点有意思的事吧。”安茉声音很轻,说话的时候气息湿湿热热地喷洒在伍嘉时的胸口。
她抬起腿,用膝盖蹭了下他腿间。
这种亲密的请求,伍嘉时拒绝了她很多次,安茉其实也没太指望他会答应。
就像今晚,他又沉默了。
安茉也没生气,往上挪了挪,用鼻尖蹭着他的鼻尖,又问他:“你忍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