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安茉弯起眼睛,“老板告诉我,纹身是一辈子的事情,我想,我和你也是一辈子的事情。”
伍嘉时很久没说话,指腹反复触碰那片纹身,最后低头吻上了去。
耳朵后边的皮肤太敏感,轻轻碰一下就觉得痒,安茉肩膀缩了一下,“好痒。”
伍嘉时不再亲了,却也没有拉开距离,而是抱着她,贴着她的耳朵,带着一丝笑意,“明明是你让我亲的。”
安茉觉得他们此刻有点像交颈缠绵,她喜欢这样身体的接触,让她感到切切实实拥有着。
她心里前所未有的踏实,“很早的时候,我就意识到我对你的喜欢,不是单纯的妹妹对哥哥。”
“嗯。”
“你呢?”
他的感情又是在什么时候变得不够纯粹的呢?伍嘉时低下头,怀里年轻的身体温热柔软。或许是在发现自己会因为她的靠近而产生反应开始。
他模糊地回答,“忘了。”
安茉接受了这个模糊的答案,“忘了也没关系,以后很长,总会想起来的。”
伍嘉时把灯关掉了,“睡吧。”
他又重新把她搂进怀里,听着她渐渐安稳的呼吸。在此之前,他们之间没有哪个夜晚会比今夜更加亲密。在此之后,会有很多个这样的夜晚。
她说一辈子。
也许从六岁那年她叫他哥哥开始,他们之间就是掰不开、揉不碎的一辈子了。
今夜无眠,天快亮时,伍嘉时轻声喃喃,“对不起。”
又说,“谢谢你。”
因为被她需要而有了意义的生命,第一次是作为哥哥养她长大,第二次是作为爱人陪着她以后。
这段关系见不得光,以一种“在外兄妹,在家恋人”的方式开始,他说她遇见合适的人,他就退回到哥哥位置。
可真的有回头路吗?
可能以后的某一天,她不再需要他,或者是不想再继续这样的关系,他会给她自由,但他也没办法再做回纯粹的哥哥。
不过,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但在这一天来临前,他不想再松开她的手了。
天亮了,伍嘉时轻轻抽出手臂,轻手轻脚地穿上衣服。安茉咕哝了声,没睁开眼睛,伍嘉时让她再睡会儿,她就又睡着了。
伍嘉时带上门,去了厨房做早餐。
安茉只眯了一小会儿就醒了,没看到他,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穿上拖鞋就出去找他。
她也不洗漱,走到厨房从后边抱住他。
她每次这样抱他的时候,他身体都会微微一僵。
安茉把脸贴在他后背上,他穿着件带绒毛的居家服,她的脸颊贴着觉得柔软暖和。
“怎么不多睡会儿?”伍嘉时在做煎蛋,旁边有豆浆机的轰鸣声。
安茉不回答,把手从他衣服下摆伸进去,起先只是在腰腹摸一摸、捏一捏,之后慢慢往上伸,到胸口。
捻着那一点。
伍嘉时搁着衣服按着她的手,眉梢微挑,“好玩?”
安茉讷讷点头,“好玩。”
她又用另一只手从肩膀攀过去,指尖轻戳他锁骨上的牙印。没出血自然也没有结痂,痕迹很淡,只有一点泛红。
安茉歪着脑袋看,“怎么这么快就消了?”
伍嘉时挪开手,继续煎蛋,“你还挺失望?”
“有点。”安茉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乖乖地环住他的腰,“要不再咬一个印?”
“标记我?”
“嗯,你是我的。”
阳光从玻璃窗照进来,今天又是一个冬日里的晴天。伍嘉时把煎蛋铲出来放进盘子里,尾音带笑,“吃饱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