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渊醒了过来。
他大汗淋漓,不住地喘着气,喉结像是突起的峰峦,急剧地耸动着。
谢临渊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光怪陆离的梦境成了袅袅青烟,随风而散,但梦境里的那些画面却越发清晰起来。
女子柔软雪白的身体,可以被随意折成任何姿势的身体,他一只手便可捏碎的脖子,一只手便可折断的腰,长发流泻过他五指,潮湿粘腻的皮肤粘连着两人汗水……
还有,那双泪雾氤氲的眼睛。
她在哭。
哭着喊……临安。
谢临安。
他兄长。
谢临渊冷冷哼了声,他摊开的手又紧握成拳。
方才还沾着几分梦里迷离欲色的眼睛骤然冷寒深重。
果然是惯会勾引人,竟是能魅惑人到如此地步了么?
手段了得。
她是山中精怪么?
勾引兄长为她而死,如今,这伎俩又用在了他手上。
当真是好手段。
不知羞耻。
可他不是谢临安,他是谢临渊。
既然是她自己主动招惹他,那便别怪他。
他可没有他兄长好愚弄。
兄长,你便是为了这样一个女人而放弃了整个家族么。
整整挡了二十四刀。
兄长当真是鬼迷心窍了。
如何会为了那样一个女人耽于情爱,连命和家族都能不要。
但谢临渊和谢临安不一样。
天生不一样。
谢临渊扯过一旁的发带低头咬在嘴里,挽起垂落的长发,侧脸轮廓透着如剑的锋利。
他俊美昳丽,容貌虽生的比女子还要漂亮,但也确确实实地浸满了杀气和戾气。
令人见之胆寒。
即便是在战场之上。
谢临渊用发带束起长发,长睫低垂,眼底荫翳深重。
他挥手拂开纱帐下了床榻,屋外已是天光大亮,春色明媚了。
恰好此时,侍卫青山在门外禀报:“主子,属下有要事禀报,不知……”
“进来。”
青山听此方才进了房间。
他进去,眼皮子不动声色地扫了眼整间房,只有他家主子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