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天天跟着叶素兰下地里干农活,那雪白的皮肤就是晒不黑,不像她跟自己的女儿丽丽,从不下地干活,呆在屋里,皮肤也比叶素兰母女黑一个度。
李芙蓉没好气地看着祝馨道:“大馨啊,你跟我家鑫凯做不成夫妻,也可以做兄妹朋友啊,做什么想不通,自己去投河,把事情闹得这么难看。喏,婶子给你的东西,你就收下,好好的养身体吧,别动不动就去我家里闹,到时候大家都不好过。”
胡丽丽也说:“大馨姐,我妈说得话你要放在心上,你还年轻,想找什么样的对象没有,干啥非要缠着我哥不放,这事儿要传出去,对你,对我哥,对我们两家人都不好。”
这对母女,话里话外都在责怪原主不该跳河,不该给胡鑫凯,给他们胡家惹麻烦,不该坏他们的名声,活像原主气得跳河自尽,是存粹不让他们胡家好过一样。
祝馨冷笑一声,转身把祝老太太搁在院子角落里,还没来得及倒的尿桶,一股脑地往门外李芙蓉的母女身上泼,“姓李的,你听着,让胡鑫凯上门来给我个说法,他要不来,我就去找他!他敢做陈世美,我就敢做告御状的秦香莲,我不好过,你们全都别想好过!”
骚气冲天的老尿撒满全身,李芙蓉母女尖叫连连,不断躲闪,嘴里骂骂咧咧地骑着自行车跑了。
祝馨这一举动惊呆了叶素兰几人,纷纷看向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胡鑫凯没变心之前,李芙蓉总会拿一些陈年旧货,比如发霉的糕点点心,胡丽丽不穿的烂衣裤头等等东西,来‘赏赐’给祝馨和叶素兰夫妻俩。
叶素兰每次都会诚惶诚恐地接过东西,觉得胡家那样好的家境,还能跟自己女儿定亲结婚,是他们家高攀了,不能白拿人家的东西,总会拿出自己舍不得吃得鸡鸭蛋肉菜什么的给李芙蓉母女,每次都得不到一句好话。
祝和平觉得憋气,每次嚷嚷着要让祝馨退婚,祝馨都百般护着胡鑫凯和她未来的公公婆婆小姑子,怎么这次突然变了性子,往她那个从前特别看中的未来婆婆身上泼尿。
祝馨扫他们一眼,淡淡开口,“我都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我从鬼门关走一遭回来,什么都看开了,胡鑫凯负我,胡家人欺负我,那就别怪我不义了!”
“你打算做什么?”叶素兰一脸担忧。
她知道自己的女儿脾气火爆,性格泼辣,担忧她冲动之下干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出来,劝说道:“馨儿,你奶已经收了胡家的礼,你要闹也要收着点,别闹得太过,毕竟我跟你李婶儿,也有几十年的交情。”
“妈,我知道,我心里有分寸。”祝馨只是要教训胡鑫凯那个渣男,为自己谋取福利,如果胡鑫凯识趣,她自然不会闹太过,反之,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
她大步走向院子的鸡笼里,将前两天胡家送来的两只要死不活的老母鸡抓在手里,朝祝和平使眼色,“走,跟我去镇上。”
祝和平心领神会,接过她手中的一只鸡往外走。
祝老太太听到抓鸡的声音,赶紧出门阻拦,可惜姐弟俩,一个比一个跑得快,任祝老太在家门口骂街,他俩也绝不回头。
到了镇上,也就是红旗公社,祝和平开口问:“姐,咱们拎两只鸡来公社干啥?”
祝馨领着他往公社后头一成排的老旧房屋走,“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做什么这么神神秘秘的。”祝和平嘴里嘟囔着,脚步不停地跟着祝馨往前走。
两人很快走到一排巷子尽头的老旧房屋前,祝馨伸手敲门。
“谁啊?”房门打开,一个年纪大约十七岁的黝黑小伙子打开房门。
祝和平看到那人,楞了一下,“柱子,你怎么在这里?”
名叫柱子的小伙,看到祝和平也楞了一下,“和平,你不是回家看你大姐了吗?你来这里干啥?”
两人面面相觑的时候,祝馨抬起手中瘦不拉几的母鸡,“田大柱同志是吧?你好,我是祝和平的姐姐祝馨,是一名光荣的红小兵,之前咱们一起搞过革、命的,我听我小弟说咱们红旗公社的红小兵队伍,前几天去县里搞批判的时候,有几位红小兵被一群无知且进行反抗的资修份子打伤了,都回到家里养伤。这不,我代表我们红旗公社的全体无产阶级,拿上两只我家里人都舍不得吃的老母鸡,来慰问各位同志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