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脚步声渐近,叶迟对钟定使了个眼神。
两人一起举刀跳出洞口。
“啊!”那人见寒冷刀光,吓得举起双手,“好汉饶命!”
“你是谁,为何半夜悄然跟过来?”钟定拿着刀架在他脖子上。
“我叫柱子,现住在大石村的。”柱子咽了咽口水,“我只是觉得你们眼熟,还以为你们是俺们村原来的人。”
谁知道这儿有两个煞神。
“你当我是三岁小儿不成,若你是大石村土生土长之人,怎会认错同村之人?”叶迟眼神凌厉,“还不说?”
刀锋已然逼近脖子,似乎稍微一动,立马就能见血。
柱子咬咬牙,“其实我不是大石村的人,是逃难来的,只是见这儿有半间房舍又有田,所以便在这儿住下了。”
“只有你一人?”叶迟想起他们今天白日里瞧见的那两户人家。
“我一家三口,我老爹老娘和我。噢,对,还有我隔壁一户人家也是同行逃难而来。”
“你们刚来不久想必是缺吃少喝,今日看见我们推着大包小包东西路过,所以就起了打劫的心思,是也不是!”钟定喝道。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柱子忙摇头摆手,“你们一行五人,四人都是壮汉,我们老弱病残的,想抢也不敢啊。”
这话也有道理,除非对面是比叶迟一行人还要多上几倍之数才有获胜的机会。
叶迟、钟定、大牛都会些拳脚,叶庄这几个月跟着练武,也会几招,所以等闲农家汉子不是他们的对手。
“那是?”叶迟剑眉一挑,冷眼看他。
“我,我是想问问你们是哪个村的,想要去投奔,绝没有打劫之意。”柱子这话说得诚心。
见他也不过是这乱世中一可怜人,叶迟和钟定便收了刀。
“这个你便死心吧,我们无可奉告。”
柱子也知道问这问题多半是要拒绝的,也知道半夜寻来会被当作歹人,可为了爹娘他也愿意冒险一试。
“行了,你速速离去吧。”钟定摆摆手,说道。
虽在柱子意料之中,可他还是绝望不已。
他和爹娘从黄杨县一路到此,躲过了刀光剑影的战场厮杀,躲过了饥肠辘辘到万物可食的流民,没成想却躲不过饥饿。
柱子失落的转过身,往回走。
叶迟出声道:“漫山遍野的野菜,且还可以猎些兔子野鸡来吃,怎么都能活下去。”
柱子顿时泪流满面,“我何尝不知可以吃野菜,可我爹娘早前跟着我奔波逃难,又受了一些惊吓,身体一直虚弱,野菜只能果腹却不能养身体,我又没用不会打猎,照这样下去他们,他们怕是时日无多了。”
在山洞中的舒纭和大牛,叶正将外面三人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纷纷叹气。
“也是个孝子,奈何天道无情。”叶正为柱子,也为全天下百姓哀叹。
“天道无情,人却有情。”舒纭说完,便起身出了山洞。
她对柱子说道:“我知道一些可以代替米饭养身体的食物。”
柱子一喜,对着舒纭就跪了下去,“请姑娘救命!”
舒纭被吓了一跳,忙让叶迟扶他起来,“你且先起来,我与你细说。”
“诶诶。”得了应答,柱子也起来了。
三人让柱子进了山洞,柱子也对大牛和叶正点了点头,也就算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