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头,如果一个人在另一个人分化前就能闻到她的信息素,这种情况应该算什么?超自然现象?”
“或许那两个人就是拥有相同波长的弦的宇宙,可以重合在一起。”老李头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或许是命运与爱重叠的缘故,天意如此,命中注定。”
谢无奕听了有些头疼,实在是理解不了这些弯弯绕绕的文字。上次听说重弦理论还是从陆钦游那里听到的,小孩叭叭叭半天,他也听不懂,只顾着看她腮边的婴儿肥,总觉得跟兔子吃胡萝卜没区别。
“算了,问你也没用。你什么都不懂,只喜欢钱。”他休息得够了,起身离开。
李奇送他到了门口,没再往外送。
目送谢无奕离开后,他转身将新得的血用针管灌进药瓶,贴好日期,摆在暗格的中间。灯光无法照进内里,暗红色的血液排成行,使暗更暗。
这些血全部来自谢无奕的身体,至于用处——等大战开始便知道了。
……
从李奇那回来后不久,他就发了高烧。
这根本不是“像被标记的O渴求A的信息素”,而是发了疯地想要她的安抚。只是想到陆钦游这个人,他就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他摁了摁腺体,竟从陆钦游咬过的地方找到几分宽慰。
真是要命,他想。
身体又开始发热,底下泛起涝灾,比发热期任何一次都要汹涌。他受不了这种湿乎乎的感觉,把自己洗了个彻底,拖着酸痛的腰认命般躺回床上。
他甚至萌生了想做个手术把腺体摘除的想法,不过很快就放弃了,摘除腺体至少需要六个月的恢复期,而且身体机能会大大下降,根本不能支撑他高强度的战斗。
装A这么多年,他都快忘了自己是个Omega。一般的A对他敬而远之,来不及对他释放信息素,也就陆钦游凭借颇具迷惑性的外表让他放松了警惕,神经大条地露出腺体让她啃。幸亏她还没分化,没发现自己不是Alpha。
信息素紊乱,假性标记反应,他到底要因为她失控多少次,才肯承认自己的变化?
“不行的。”他用被子蒙住头,身体缩成一个小团,“不行,绝对不行……”
她还是个孩子,有犯错的机会,而他不行。他是要为她负责的人,不允许自己出现一丁点的错误。
他等了一个小时不见人来,打电话去催发现被拉黑了,身体烫得不行,他不知怎么想的给陆钦游发了消息,明明他可以找其他人。
真是烧糊涂了,他如此想。
在陆钦游挂断电话的那一刻,他的确有一瞬的失落,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
这样浑浑噩噩的日子也就过了两天,他用过新型抑制剂后,不顾李奇的劝阻提前归队。得知他们刚出任务,他进入特检室,打算重测自己的抗打击能力。
他测了两次,第一次对结果不满意,竟然连着测第二次。
“x的,你他x疯了是不是?!”回到军区的阿丽莎关掉压力舱,一把揪住谢无奕的领口,猛地把他甩在地上。
谢无奕也火了,“关你屁事。”
阿丽莎见他还敢走向压力舱,气得直骂:“死没良心!你个狗日的玩意儿!”
“你说什么?”他回过头,恶狠狠地盯着她。
“我他x骂的就是你!”阿丽莎也不惯着他,上去就是一记凌厉的左勾拳,躲闪之后又是扫踢。
谢无奕也不甘示弱,跟她打得有来有回。一开始两人还是只是泄愤没往要害处打,后来见对方一脸不服气的表情越来越恼火,下手也不顾轻重。
谢无奕两腿夹住阿丽莎的脖子,锤击她的侧肋,阿丽莎掐住他的喉咙,手肘重重捶向他的腺体,好在最后两人收住了手。
阿丽莎力竭,跌坐在地揉脖子:“我靠,脖子差点断了。”
谢无奕躺在地上喘粗气,闻声一笑:“下次把你头扭下来。”
“去你的。”阿丽莎起身,把谢无奕给拉了起来。干完架,恩怨一笔勾销。
“哎,老谢,”阿丽莎搭住他的肩膀,“我问你个事呗。”
“问。”
她咂咂嘴:“你跟小尾巴最近咋回事?”
他闻声一顿,装作没事一样站起来。“还能有什么事?”刚推开门,他就撞上一双琥珀色的眼睛。
陆钦游就站在一步之外。
他错愕一瞬,给她让开一条道,谁知陆钦游无视他向屋内走去,头也不回地离开特检室。